“小莫！”

京城，午夜三更。

夏詩雨從床上猛然驚醒，手裡還抱著一本《誅仙》，她臉色慘白，渾然沒有白日裡的俏皮可愛。

“還好是一個夢。”夏詩雨喃喃道，準備再次入睡，卻半天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便浮現出夢中餘小莫被粉身碎骨的一幕，不由只能睜大雙眼，回憶起和餘小莫相識的點點滴滴，尤其想到第一次見面時，餘小莫送給她的詩，夏詩雨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潤。

“這便是皇兄說的喜歡麼？我大概應該是真的喜歡上小莫了。”

……

“夫君！”

西極崇州，同一時刻。

錢優優從床上驚醒，她夢見餘小莫被人吞噬殆盡。

“還好是一個夢。”同一片時空下，不同的兩位佳人說下同樣的話。

……

“小莫……”

第十州內，夏紅妝怔怔摸著身前的虛無，那是餘小莫化為虛無之處。

她蹲坐在地，只覺得天地雖大，卻彷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你為什麼要替我擋死？我準你這樣做了麼？”夏紅妝泣不成聲。

“當初在蘇州時，便是你這小混蛋，突然闖進我的世界，我也是豬油蒙了心，尋常男子不入我眼，偏偏對你這壞蛋青睞……”

“後來面對外延衛，你便站在我身前……”

“也沒想到你這壞蛋這麼有本事，天學大會竟能奪魁……”

“可是你卻送給了詩雨一首傳世之詩，把詩雨寫得天上少有，地上絕無的人間絕色，你可知道我見到那詩的時候，我好難過……”

“還有到了崇州，好不容易你我有了二人獨處的機會，你卻帶回來一個異域女子……”

“明明十天時間，你卻一天都沒有陪我……”

“明明都決定再也不理會你，你憑什麼又擋在我面前？”

夏紅妝語氣逐漸嘶啞，泣不成聲。

她好後悔，後悔沒在崇州多和餘小莫待在一起，後悔沒有向餘小莫挑明心意，後悔，之前竟萌生死志，卻害死了餘小莫。

“沒想到餘兄天縱之才，竟落得如此下場。”李慕白躺在地上，有進氣沒出

氣地喘息道。

適才永恆夢魘衝入人群，他一介書生，體質羸弱，並未能躲開襲殺。

好在運氣不錯，只是丟了條胳膊，若能回得書院，還能找師長救助，斷臂重生。

不知還能否回的去？即便李慕白生性灑脫，此刻也不由皺眉。

“可惜我等無能，竟不能阻擋魔物片刻。”同樣躺在地上的季康臉色沉重。

“我是不是要死了？啷們感覺腦殼痛啊？”張四風還沒斷氣，但他額頭被夢魘長槍洞穿，若非六品境界打底支撐，早已身死道消。

“天妒英才。”陳飛語氣平淡，世人少有能入他眼，餘小莫卻是一個。

當初天學大會上，餘小莫一首傳世戰詩詞現世，越級打敗了他的道瞳。

那會兒他和如今境況相同，法力近乎耗盡，但輸便是輸，陳飛並不否認失敗。

“陳師弟不用著急，或許要不了多久，我等便會步其後塵了。”周夢蝶語氣平淡，說及生死之事，仿若尋常。

金不凡苦澀點頭：“久聞餘公子詩詞才情天下無雙，可惜還未深交……也罷，日後黃泉路上，或能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