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餘府是有出行轎車，但他嫌棄坐在上面晃悠得緊，而且京城容易堵車，遇到個王公大臣，都被給別人讓路，又不能逆行，車伕酒駕也查得嚴，還不如走路舒服。

故而出行都是獨自一人，不帶隨從。

餘小莫仰天一嘆：你見過京城四點鐘的天空嗎？

好在早朝並非日日都有，一般看夏無極心情，然後每月初，月中，月底各有一次。

他如今是正四品官員，守夜人首座，早朝缺席不得。

進了皇宮，他已算來得遲了，不過早朝還未開始，估摸著夏無極還在某群嬪妃肉林中沉迷。

照例站在金鑾殿後面柱子旁，餘小莫想要小憩片刻，一大早就起來，根本沒有睡醒。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餘小莫也不再是一介白身，而是守夜人首座！

“餘大人！今兒來得真早呀！”

“下官禮部侍郎，餘大人貴為男爵，何時辦一次加爵盛會呀？我們禮部可以免費幫忙操辦，只需要餘大人將如霜姑娘請來主持便可。”

“餘大人可曾婚配？還記得當初圖書館裡答應下官見一見下官的女兒否？”

餘小莫剛剛進殿，便有不少官員圍來，一言一語拉著近乎，誰不知道守夜人是如陛下最重視的衙門？餘小莫年紀輕輕，便為守夜人首座一職，可見他聖眷之濃，前途無量！

當事人沒有半點覺悟，只覺得他們吵鬧，想睡覺都不能。

但官場人情來往必不可少，當的不是官，而是人情世故。

餘小莫一一敷衍道：

“這位大人來得也挺早！”

“加爵盛會？可以呀！到時候餘府發出請帖，大家都賞份薄面，記得前來參禮呀！”

“好說好說！”

“這位大人的女兒？哦！餘某想起來了，下次吧，下次有機會一定和令女深入交流一番。”

一時談笑晏晏，直到夏無極沉著臉步入金鑾殿，端坐龍椅，下面人才安靜下來。

得益於眾官的打擾，餘小莫這次沒有睡著。

夏無極臉色很臭，不過似乎他在早朝之上，臉色從未好過。

“餘小莫那小子呢？給我滾到前面來！”夏無極掃了一圈，沒見到人，沉聲喝道。

“陛下！下官在這裡！”餘小莫嚇了一個激靈，小跑前進，去了最前面。

“以後上朝，你小子便站這裡！”夏無極指了指曾經右相的位置，“免得老是想著在朝堂上偷睡！”

餘小莫臉色一苦，只能答應，慫拉地站在一旁。

眾官皆是臉色一變，暗道還是低估了餘小莫的聖眷，這可是右相的位置，正一品大員！難道夏帝眼裡，餘小莫便是以後的右相？還是說守夜人首座的地位權力，不下於右相？

夏無極似乎隨意的一個舉動，讓得百官猜測心疑。

餘小莫本人卻愁眉苦臉，暗道以後補覺也不能補了，當官不能睡大覺，不如仰天長笑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