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夜,薊下學院後頭的那個院落裡。常威已經將能收集到的馬湘資料全部都整理好放在孤夜面前了。
「兄弟啊,這傢伙著實不簡單呀!要不咱避避風頭先,上去便認個輸算了。你不也讓蠻老九這樣做的麼?怎麼事情到了自個身上便不理智了呢?」
常威苦口婆心的相勸著,桌子下的腳同時踩在邊上蠻九的鞋面上。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無非是想讓他也開口勸勸。至於庖碩就算了吧,這傢伙從來不會動腦的,又哪裡會勸人,更何況這人是孤夜。
其實做了這麼久兄弟,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怎能不清楚。孤夜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什麼事情都很好商量的樣子,其實固執得像塊茅坑裡的石頭。待在一起這麼久了,哪一次不是他拿主意?
只不過他每做出的決定都符合所有人心中所想而已,於是才造成了一種有商有量的錯覺。
總結起來便是霸道專斷,往往自己認定了的事情,都是在心裡權衡過方方面面的。他不會輕易做決定,可一旦做下決定,那必定是聽取了所有的意見加上自己充分思考的,所以絕不會因為一兩句無關痛癢沒有論據的理由去輕易改變。
綜上所述,這才是蠻九選擇閉口不言的原因。他很清楚,若自己不能提出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那麼只能徒增尷尬罷了。
對於常威在耳邊不斷的呼麥,終於將小冊子放下的孤夜並沒有立即去回應,而是閉上眼眉頭緊鎖思索著。
又是兩刻鐘過去,他口中才緩緩蹦出來一個字:
「戰!」
「戰?」
「你小子是不是發燒?人家可是筆鋒九點的實力,別看他剛開始被洪震壓得很狼狽,學院的教習可是分析過了,這廝完全是在示敵以弱?
別以為你能把黃耀祖給打趴下就認為能打得過人家!最關鍵是這傢伙心狠下手黑,我三堂叔那裡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這小子是怎麼出手攻擊洪震的!」
常威的三堂叔便是臺上那個大肚腩仲裁官,昨天出的那條人命,著實是讓他把臉給丟盡了。
「你那三堂叔想不明白,我卻似乎已經找到答案了。」
孤夜笑了笑,頗為自信的甩了甩手中的資料。
「什麼!你知道那小子怎麼下的毒手?」
常威驚訝的大叫。
孤夜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不知你們還記不記得戎山腳下那個東胡人?」
「你是說那條大蛇!」
庖碩腦袋突然靈光起來下意識回答道。
「我也記起來了,那條大蛇最後還是被我一雷給劈了個半死……」
「什麼叫被你劈個半死,大家都有功勞好不好!」
蠻九不服氣的站出來回懟了一嘴。
「嘿嘿……你除了躲在雪坑裡瑟瑟發抖外有個屁功勞……」
「你才躲雪坑,你全家都躲雪坑,頭髮絲大小的屁雷,說得好像自己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