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乃是相見於道,正可謂情不知何所起,只覺萬分投眼緣。於是便邀其同往,欣然雲雨。當時一幕如夢如幻,不為久長時,只爭一朝夕。
可哪怕是如此,那也不至於驚慌成這副模樣吧?此刻的左瞳,他已經不止是全身顫抖牙齒打顫這麼簡單了。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已然漸變成鐵青,可見其心中恐懼達到了何種地步。
此刻的孤夜其實在第一時間便想衝上去趁機補刀的。可剛踏出幾步便發現了氣氛有點兒不對頭。
因為左瞳的目光已經從幻像中抽離出來,然後卻直勾勾的盯著邊上的仲裁官。
孤夜首先想到的便是要遭,畢竟召喚出對手心底最為Yin邪隱秘,最為刻骨銘心的畫面,對於這個人本身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固定的。有的人應該會感到驚訝,有的人應該會陷入迷茫,有的人甚至會嘗試著追憶,當然也不排除沒有效果。
而孤夜利用的便是這瞬間的失神,好藉機突進敲悶棍。可現在這幻像似乎對左瞳的影響還沒有邊上的大肚腩仲裁官大,且又為何要恐懼?
很快的,這個疑問便被一聲如同獅子暴怒般的怒吼給解釋到一清二楚。
「姓左的!你該死!居然敢勾搭我老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就連臺上的燕王喜也難以置信到睜大著眼睛。恐怕此時最為開心的,便是這成千上萬的吃瓜群眾吧。畢竟這樣的瓜,恐怕一輩子都難得遇上一個。
王室女眷與人偷歡,而且花樣還這麼多,都搞到窗臺上去了。本來這王室的三堂叔頭上再綠也就兩三人知道,如今被這麼一弄,恐怕要成為天
下笑柄了。
天空雷聲陣陣,似乎下一刻便會有萬道雷霆落下,將面前這個嚇得跟只小鵪鶉一樣的左瞳給劈成焦炭。
他是自那日之後才知道,與自己一夕之歡的女人已為***。而其夫家還是燕國王室中一重要人物。
當然了,這個被太子喚作三堂叔的,左瞳早就認了出來。只是認出來沒什麼,偷他老婆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誰能想到被孤夜這麼一弄,卻成了眾人皆知,更給人家夫君來了個現場直播。
強烈的求生欲迫使左瞳鼓起了最後的勇氣,把自己發顫的舌頭捋直後立馬出聲狡辯道:
「這不是真的!是這個該死的孤山子。這全是他幻化出來的,就算與貴夫人有染,那也只能是他而不是我……」
左瞳此刻哪裡還有剛才的儒士風度,那匆匆組織起來的幾句話近乎是自喉嚨底嘶吼出來的。然在場所有人一聽果然有是道理,若不是真槍實彈的瘋狂輸出過,怎麼能幻化得如此細緻。
此時看臺之上,羨慕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同情者亦有之,畢竟人家的丈夫如今就在當場。
而這時候剛邁出幾步的孤夜見到的,便是突然轉身回頭的仲裁官那被怒火充斥的眼睛。
「該死!原來是你……」
轟隆隆……
幾乎下一瞬天空中引而不發的雷霆便要當頭落下,嚇得孤夜趕緊將雙手舉起來連忙解釋:
「常威家的三堂叔你可別誤會呀!我這墨痕屬性可不是單純的製造幻像啊!
之所以會出現這畫面,可全然不由我控制的!那是左瞳心中最為深刻,最為渴望,也最為Yin邪的場景。我的墨痕屬性只是將之呈現出來而已。
再說了,我是安平城人士,今春才第一次來的薊城。幻像中貴夫人身上穿的可是冬裝,時間上根本就對不上呀!」
此話一出,眾人恍然。頓時皆是紛紛看向那還在窗臺上舒爽的女人,見其褪至腰處的衣服,上頭果然還裹著件雪貂皮。
這仲裁官當然也是趕緊轉過身去。待到確認過後,又見那左瞳趁著剛才那點空檔已經退出了好幾丈遠。
這下女幹夫實錘沒跑了,頓時雷聲炸響,七八道筷子粗細的電蛇,從半空中浮現的藍色道韻符中穿出,直奔左瞳而去。
「子曰:君子不爭……」
啪……
電蛇打中擂臺地面石板,瞬間擊出一個碗口大小,深近兩寸的坑。坑中一片焦黑,甚至還冒著白煙。
左瞳僥倖躲過第一道閃電,那「君子不爭」的屬性效果還沒來得顯現出來,便被第二道閃電打中胸口。
瞬間,原本還活生生的一個人,立馬倒飛數丈遠,且半個身子瞬間燒焦掉。緊接著第三道……第四道……直到第七道閃電落下,擂臺之上剩下的也只有幾塊殘缺不全的爛肉了。
而常威這個三堂叔,似乎也因為消耗過大,或者哀大莫過於心死,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