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如今還派人來抵近偵察。他相信這種行為肯定不止一次,可為何之前並沒有被馬湘所感知到,偏偏這次卻是出了差錯。
馬湘的能力他是不會去質疑的,既然現在能被感知到,那就肯定是對方某個環節出現了變化。
樊衝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心說對方再不出手,天都要亮了,老子還怎麼跑?這根本就不符合偷襲的基本條件啊!
突然,樊衝的腦袋突然嗡的一下,他的手猛地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了什麼似的,
「啊!我他孃的簡直就是個豬腦袋啊!對方哪裡是不想進攻,分明是在等天亮好不!
而為何要等天亮?明擺著就是對方人數不夠
,怕在混戰中讓主要目標,也就是自己給跑了。」
窗戶紙突然被捅破,樊樾整個人直接原地蹦達了起來,緊接著便是連踢帶踹大吼大叫的將那些士兵全給弄醒。
「起來!快起來!敵襲!大家快跑,各自逃命啊!快跑……」
如此的大驚小怪,一時間倒是把在場人都差點嚇屎來。心道終究還是打來了,胡亂抓著身邊的武器,一時間沒找到的也快速聚攏起來準備禦敵。
馬湘也是趕緊骨碌一下抓起劍就竄到大樹後面去,動作那就一個麻溜!
可結果呢?根本啥都沒有發生,周圍靜得可憐,除了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聲,連個鬼影都沒有見到。
「跑啊!快跑啊!敵襲……你們怎麼還不快點跑……跑……跑……」
揮舞著長劍的樊衝此時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連喊話的音量也慢慢變小。
無他,只是因為此刻被四十多道憤怒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虛而已。就跟看二傻子似的,所有人心中此時幾乎都有一個統一的想法,那便是自己從頭到尾都被面前這個二世祖給耍了。
狗屁的敵襲,狗屁的追兵,從昨天一大早到現在跑了這麼遠的路,連夜裡都不讓人安生就喊著有追兵有敵襲。
可在哪呢?從頭到尾好像就只有面前這傢伙一個人在蹦躂。
看著周圍人人怒目而視,樊衝知道自己又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也因為這個錯誤,將僅有的那一丁點威信給徹底消耗掉了。
識破了對方的意圖,本想著趁天還沒亮鼓動所有人就此四散而去,他和馬湘也可以渾水摸魚。可到底還是晚了,若是能在那股惡臭味第一次出現後便果斷下令,那麼結果肯定會變得大不一樣。
樊衝慢慢把揮舞的手放下來,然後默默的選擇一株枝幹最為粗大的大樹靠著。至於這些士兵怎麼辦?呵呵……如今怕也只能任由他們了。
沒有得到解釋,沒有得到必要的安慰,更加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交代。
就這麼沉默著。終於,第一聲哐當響起,有士兵乾脆丟掉武器,默默的回到剛才那個草窩子裡,躺下去就不再動彈了。
有一就有二,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四十幾個士兵便恢復到剛才的樣子,只是氣息感覺要比之前頹廢許多。就連那個卒長也是如此,卻是實在無話可說。
這種沉默在軍隊中是最危險的,發展下去最有可能出現的就是譁變。然而樊衝沒有辦法了,他知道從現在起自己徹底失去了對這四十人的控制權。
樊衝很想離開,因為待在一支即將譁變的隊伍裡面是相當不安全的。好在最後的理智還是阻止這種愚蠢的行為,他知道外面埋伏的那些人最想要的,從來都只是自己而不是那些可有可無計程車兵。
就是這樣的人間清醒樊公子,把孤夜制定的幾個本該很難實現的目標全給實現了。
所謂的疲敵之策,第一層和第二層都只是在消耗體力和截斷糧草。至於這第三層本就是在估算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