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莽正為追不上卒長的腳步而懊惱呢,哪裡還有心思去回答這問題。
「將個屁軍!就只有這個數!少廢話快點跑,去晚了就啥軍功都撈不到了!」
陳莽朝伸出了兩根手指出來。
「八百?居然只有八百人!」
郭兵心裡咯噔一跳,對方可是有近四千人呢?才八百兵力就敢來襲營,這時候他才知道為何要拼命的讓自己追趕過去了。人數上的確是絕對的劣勢,不過能把敵營攆成這樣,那帶兵的絕對是個高人。
與此同時,齊軍中軍主帳內已經亂做了一團。張放正在裡面來回踱步,尋思著是不是該先行撤退避其鋒芒。
當初為了包圍整個陷空上,營盤的佈置卻是一個環形。這也導致了兵力太過分散,集結起來也是需要更多的時間。
剛才手下親兵來報時,他已經開始集結軍隊準備抵禦了,可才短短的一刻鐘不到便看到了大火燒營,還有便是四下逃散計程車兵。
「報……啟稟將軍,敵人來勢洶湧,根據前方探查,襲營人數在八千人左右……」
「八……八千……放屁!哪來那麼多燕軍。哪怕把文安城和武平城所有正兵加起來都沒有,除非他們下達了徵召令!
滾出去,再探……」
張放嘴上這樣硬氣,可心裡的確在發毛。他可不是個軍中菜鳥,從前方這麼短時間就能弄出如此大的聲勢來看,人數上哪怕沒有誇張到八千,兩三千人總是有的吧。
但哪怕是是兩三千也是不得了,要知道自己現在集結不了多少兵力,而後營裡頭還有五百多個沒有戰鬥力的民夫。若是再猶豫的話,恐怕真的要全完了。
「將軍,要不先退吧!這裡的地形並不適合集結兵力,為今之計只有退守陷空山,然後讓所有士兵朝山上聚攏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再說了咱們手裡還有這張王牌呢,量他們也不能把我們如何!」
身邊的副將瞥了眼跪坐在角落裡的兩個人,身為二王子的常傲,其待遇肯定是不一樣的。
自被俘虜之後,便被請到了中軍大帳中好酒好菜招待著。如今聽到友軍襲營,他可來不及高興,就怕對方將軍一怒之下把自己的腦袋給砍嘍。
「報……啟稟將軍,第四營區已被攻破,大量士兵逃散根本無法約束……」
「這麼快!才半刻鐘不到呀!」
張放徹底急了,要知道從剛才到現在,對方已經衝破了兩個營區,而且第四營區裡可是駐紮了兩百多士兵,且都是實實在在的正兵精銳啊。
「不能再猶豫了!帥旗即刻開拔退往陷空山,命令所有士卒往山上集結固守。」
然而就在張放命令下達之後,突然間山風驟起,剛剛颳起的東風愈來愈烈。原本陷空山四
周便是植被茂密的樹林,營區大體上是建立在其中的。
由於是臨時駐紮,砍伐林木也只是稍微清除出可以紮營的空地而已,裡頭的樹木根本就沒來得及弄乾淨。
天乾物燥,這些經過一冬天的樹木幾乎就是一點就著,加上風助火勢很快的便把大片林子給點了。
這下可也把孤夜給嚇得不輕,他雖然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可卻無法預知會突然颳大風啊!
這下子他追著齊兵跑,大火追著他來燒,跑慢一點的話可就真要引火燒身了。
然而人的速度又怎麼能與風相提並論,那追著的大火越來越近,熱浪已經快將後腦勺的頭髮給點燃了。不得已之下,孤夜只能讓人放棄追擊,轉而向光禿禿的陷空山狂奔。
不過這火也並非全是壞事,由於風向的問題,其往後蔓延的速度更快。不僅將本欲前來支援的齊軍堵在了後面過不了,更是一路反燒回去逼得他們不得不往林子外撤離。
如此一來張放就悲催了。原本是想讓人往陷空山上集結的,可如今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使得命令根本無法有效傳達。加上帥旗一動,軍心先亂,三千多人的大營徹底失去了約束。
然而身處遠處一高坡之上,被死死綁在樹幹上的觸子,看著遠處那連綿的大火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就那區區八十幾個人為何能造成如此大的動靜,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只能歸咎於神鬼之力了吧。
「八十破四千……這……這簡直就是奇蹟……」
很快的觸子也從火光的軌跡中察覺到了其中的一些奧秘,這裡面或許有那八十多人的勇猛在裡面,但更多的還是營地的佈置和天時的不予。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觸子自然猜到了張放大致做出的選擇來。於是乎他必須逃跑,不能讓那燕軍回過頭來繼續拿自己當籌碼。
此時看守他的只有一個大腿捱了一刀,行動頗為不便計程車兵,趁著這時候他也被前方的大火吸引了注意力。
只見其心念一動,一個白色的「鋒」字元淡淡浮現。而那大拇指的指甲突然變得鋒利如刀,然後在繩索上來回切割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