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連忙起身還禮,自己的姿態也重新擺到正確的位置上來。
“剛才草民言語失當,還望秦王與公子海涵。不過話雖刺耳,卻並非虛言。”
“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秦王再度拱手,這下蘇秦可就不敢當了,急急避席而出,重重回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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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自以為,如今秦國對外潛在的禍患有三,此三項皆為水火之患,若不消除,恐有覆國之險。”
“孤願聞其詳。”
直到這個時候,蘇秦才算真正開啟了他那條三寸不爛之舌,開始滔滔不絕的闡述其合縱連橫之術。
“秦之禍患一乃在上黨,自孝文王派遣甘茂攻破韓*國宜陽起,兩國便圍繞著上黨地區展開了長達十數年的拉鋸戰,這裡面最大的阻力其實並非韓*國,而是趙國。
上黨對於韓*國而言,其實只是塊有名無實的“飛地”(與孤懸在外不接壤的國土),無論是水路或者陸路都不與韓*國接壤。如今形勢就如同口中之雞肋,食無味,棄之可惜,卻又在此時外有一狼覬覦。既然如此,丟擲去又引一犬來相爭食,雖有所損失,但卻能保全手中更大的一塊肉。
而現在一狼一犬已經對峙了十數年,那丟雞肋之人也早已完成修養生息,並打算聯合一頭病虎,試圖一舉將更加富有攻擊性的狼給徹底打服。
想必不用我言明秦王也該知道這頭病虎指的是誰了吧?”
贏柱點了點頭,表示蘇秦對於秦國目前所處的對外態勢比喻分析很是贊同。那所謂的病虎指的當然是魏國,韓魏欲聯軍伐秦,這個訊息也是這幾天才從派去的細作反饋回來的資訊中分析出來的,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這麼快就知道了。到了這個時候,贏柱父子才開始真正將面前的蘇秦重視起來。
“韓魏聯軍只是肘腋小患,若是再加上一個趙國的話那才叫心腹大患。到了那時,哪怕是舉全國之力,怕也只能落下個兩敗俱傷。傷筋動骨是肯定的,沒個十年生息,秦國喘不過氣來。”
蘇秦這一點贏柱也有想過可能性,所以聽完後只有大點其頭的份。
“秦之禍患二乃巴蜀,巴蜀之地多煙障,山地多而平原少。民風向來彪悍且各以族聚,王令向來只能法其宗族首領卻不能下達至庶民,加上語言交流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調,秦雖能以武懾之,卻未真正順之。
而最大的問題則還是地緣因素,楚國居其巴蜀之東南,兩地來往水路縱橫更比關中咸陽來得方便,楚王只需用一能臣以利誘之,以武威之,那麼巴蜀非但不能成為秦之臂助,在關鍵時刻還是插入心臟的一把尖刀。”
如果說剛才的上黨論是贏柱心中早有定論之事見怪不怪的話,那麼蘇秦這番巴蜀論則是真正將他嚇得一哆嗦。
堂上寂靜無聲,只有秦王手指敲擊案几的扣扣聲,一旁的子楚也是眉頭緊鎖,作為未來大秦儲君,他也是有參與熟悉國內掌控地區事物的,若從語言文化上來分析巴蜀,楚國確實要比秦國要顯得更加同宗同源些。
“先生大才,剛才所論字字珠璣,卻使得寡人猶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需不知這第三患是在何處?”
贏柱算是徹底服氣了,以蘇秦這番獨到的分析,在秦王身邊當個客卿是綽綽有餘了。
“秦之禍患三乃在東海之濱。”
“東海之濱?莫非是齊國?”
邊上的子楚訝然道。
“不錯,正是齊國。自齊威王以來,任用鄒忌為相改革政治,又以田忌,孫臏為將整頓改革軍隊,使得齊國遂變得強大。直到在桂陵,馬陵兩戰將魏國徹底打服之後,霸主地位奠定無疑。
由於採用的是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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