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答了公子兩個問題賺了兩鎰金,這玉佩便贈予公子吧,就算交個朋友了。」
若是普通人,見這掌櫃如此爽利定然還真要高看幾分,可是孤夜見那手中玉佩,卻是心中暗自冷笑。
手上這塊,分明與之前拿出來的那些風格一樣。那老僕乃是某個燕國貴族的家僕,若真有玉佩大機率也只會是偏向於燕齊那邊的設計風格。
「果然是女幹滑似鬼的東西,本以為咱們可以好好說話把事情給解決了。怎知你這傢伙當真貪婪無比,居然兩鎰黃金都喂不飽腸肚。」
話音剛落,剛才還一副人畜無害樣子的孤夜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你……你要幹甚……外面可是有……」
以孤夜的速度,又豈會讓這掌櫃大聲嚷嚷。很是突然的一個手刀切過去,那老傢伙頓時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
小夥計嚇得臉色煞白,撒開腿就想要衝到外面呼救。而就在孤夜正想轉身去攔的時候,卻見一隻消瘦大手瞬間扼住了其喉嚨並將之重新提了進來。
完成擒人任務的蠻九自己猜到孤夜今晚定會選擇在此落腳,於是打暈了那老僕之後,兩人便又回到了這裡。
最後擠進門內的是庖碩,只見其肩膀上扛了個麻袋,啪的一下便丟在了地上。
「快把門板插上,這裡是市集,可不能弄出什麼動靜出來!」
這也是孤夜要與這家掌櫃磨嘰這麼久的緣故。無非就是套出幾句有用的話而已。至於嚴刑逼供卻是行不通的,這大街上店鋪的相隔幾乎就是一堵牆的距離,隨便嚎上一嗓子,那還不得左鄰右舍全驚動了。
只見蠻九手指微微一用力。那小夥計也是被弄暈了過去。而此時的孤夜已是開始在掌櫃身上摸索。
果不其然,他很快的就從地上躺著的這傢伙身上摸出了另一件玉器出來。
那是個不大的小吊墜,總體呈很少見的淡藍色。從上頭的刻紋來看,卻是與這店中所賣貨色差距很大。
而正當此時的蠻九再次看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那是直接僵硬在原地,幾個呼吸間冷汗便浸溼了其全身。
「這……這吊墜是十孃的……」
其實看到這塊吊墜出現在此處,那絲微乎其微的希望基本上就已經斷絕了。因為這是蠻九家祖上傳下來的,當初妹妹前往薊下學院求學,而他自己卻要去令支寨從軍。於是便把家族唯一的念想親手戴在了其脖子上。
「老九,千萬別衝動。此時在城中,等明天開了城門,將這傢伙偷偷運出城去要怎麼審問都沒問題。」
孤夜趕緊將地上那個麻袋護在身後。聲怕蠻九一個控制不住弄出動靜來,那麼可就麻煩大了。
「讓開,我等不了明天了!我現在就要知道真相!立
刻!馬上!」
「你冷靜些!他就只是一個家僕而已,背後定是還涉及到其他人的。咱們想要報仇殺他一個下人沒用,再等一夜,明天只要出了這洛邑城,哪怕是將這傢伙的肉一片片的割下來你兄弟我也不會說上半個不字!」
見蠻九終於將把手從後腰上的匕首柄上鬆開,孤夜那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三個人,在這城牆腳下的玉器店裡待了整整一夜。蠻九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夜究竟是怎麼度過的。那強烈的憤怒加上內心深處的愧疚煎熬,讓他這個才二十不到的少年人,髮際邊上居然莫名其妙的多了幾絲白髮。
孤夜心疼的看著自家兄弟那張憔悴的臉,好不容易捱到了陽光從門縫透進來。
三人用其中一鎰金子給自己置辦了輛馬車。為的是不太那麼引人注意的將人偷偷帶離洛邑城。
玉店中的掌櫃與夥計孤夜並沒有順便要了他們的性命,甚至還將剩下的那鎰金子留了下來。有了這甜頭,想必他們也是不會傻到還要去報官惹一身麻煩的才對。
在城外取了藏起來的兵器,庖碩駕著馬車一口氣給跑出了二十里地。終於尋了個無人的山頭將麻袋裡的老東西給倒了出來。
裡面的人早就醒了的,只是一直忍著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來。這會兒看到之前在儒家行營門口遇到的三個人,老東西也就一切都明白了。
根本不需要蠻九去施加任何的嚴刑拷打,這老僕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地上磕頭。
砰砰砰的很快就把血給磕了出來。
「三位大人饒命,三位大人饒命啊!那姑娘真的不是我殺的,真的不關小人的事情啊!
那是我家公子讓我等去國相府收的屍,小人掩埋的時候發現那姑娘手心中死死拽著這吊墜。
小人該死,不該起貪念!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老僕就那樣拼命的磕頭邊求饒,然而邊上的蠻九卻早已癱坐在了地上,兩行淚水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