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規中矩的埋鍋造飯,輪流讓一部分人卸掉身上沉重的牛皮甲休息,又有條不紊的安排巡邏人員,設定夜間口令,總之行軍打戰能做的一切他都要完完整整的做上一遍。
為此自然而然是要浪費大量的時間,但你卻挑不出他有什麼毛病。最為令人無語的是,在陸續遇到一些逃命的村民得知前方村圍被齊軍洗劫之後,也只是象徵性的派出幾個斥候偵查,自己則是命人開始在駐紮點在周圍深挖壕溝。
並以救治保護百姓為由,讓這些人直接住進了軍帳。總之根本就不像是要主動迎戰齊軍架勢。
「將軍,剛剛我挨個詢問過那麼百姓。他們說劫掠村圍的齊軍人數很多,而且還有許多騎兵。
所料不差的話,這支齊軍應該還在那一帶未走遠。
然而從文安城過來的運糧隊算算時間估計今天也會抵達那片區域。
為了穩妥起見,需得分出一部分兵馬先佔據前方山林,並連夜讓斥候先行確定具***置。
一旦出現不測,那麼我們潛伏山林那部分兵馬就可以及時拖住對方,而我們這部人馬便可斷其後路。如此這次的引蛇出洞計劃才能真正達成該有的效果。」
從帳外剛剛巡視回來的副將郭兵,有些焦急向端坐上首常傲進言道。
早在門外就斟酌了許久的穩妥計劃,他本以為等自己說出來後會立刻得到肯定。卻沒料到常傲聽後,只是眼皮抬了抬,然後就只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本將軍自有安排」就給打發了。
這可沒把郭兵給氣得半死。以外面營地的選擇和人員的佈置來看,這個公子常傲也並非是不知兵事,反而從一切井井有條來看,哪怕換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來做也就如此了。
可不知為何如此顯而易見的戰機,這傢伙卻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殊不知整件事在公子常傲眼裡,以糧為餌從來是假,借刀殺人方才是真。
好不容易釣來了齊軍,現在叫他屁顛顛的趕過去,那所有心思算計不就白費了麼?
「郭將軍,齊軍之事我另有計較。你只需保持警戒防止有敵襲營便可。」
見到門口的副將抱著拳頭欲言又止的樣子,常傲乾脆將其給打發出去。
「將軍……」
「下去吧…
…」
郭兵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可某人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待到門外腳步聲走遠,常傲這才有些擔憂的向坐在邊上一直默不出聲的徐昭開口詢問。
「徐賢弟,如今齊軍已現,我聽你的話在此安營紮寨。
可等那孤夜身死糧草被劫之後,豈不是會落下一個貽誤戰機見死不救的罪名。」
「兄長莫急,咱們不是不救,而是不急著救,要救也是緩救!
只要最後咱們能咬下齊軍一塊肉下來,那批糧食丟不丟,到底死幾個人都不會有人在意的。
更何況負責押運的是什麼人,那可都是守護王城的禁軍,無論從裝備還是戰鬥力,都是要強於邊軍的。
所以搞不好等我們去救援的時候,那個叫孤夜的還得我們親自動手才能將之除掉。」
徐昭撫摸自己光潔溜溜的下巴,很是陰戾的笑著答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孤夜要除,糧食可丟,人卻不能死太多。不然將軍那邊實在說不過去的。
要不咱們聽郭副將的,先散個兩百人出去以防不測。別到時候情況有變,來不及反應就弄巧成拙了。」
其實常傲這傢伙又哪裡會帶兵,之所以能把營地佈置成這樣,還不是全由徐昭一手安排。如今事到臨頭,本身沒有底蘊自然是沉不住氣的。
「兄長放心,一切有我。若是實在無法釋懷,那麼便多派幾路斥候出去好了。一旦有變,以火光接力示警咱們的大軍很快就能掩殺過去。」
徐昭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嘴上不斷的給常傲喂定心丸。實則心裡卻是十分鄙夷,就這麼個草包,要不是相爺早就打了招呼,不然的話得是怎樣的腦殘才能讓這傢伙出來領兵。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派斥候,把所有斥候都撒出去。
一旦齊軍出現開始進攻運糧隊,咱們便出發包抄其退路。待到那押運的禁軍陣列被衝散,便可一舉碾壓過去。.br>
不管那孤夜是否已經身死,一經發現,本將軍都要將其亂箭射成刺蝟……」
想到那個令自己與王位失之交臂的男人,常傲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就將其碎屍萬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