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還聽說你師弟和藥峰那位有戲,是真的不?”
“嚯,訊息夠快的,從哪兒聽到的?”
掌櫃的眼睛一亮,“聽你這意思是真的了。”
陳立書手中的瓜子磕完,拍了拍手上的灰,“謠傳,純粹是謠傳。他倆就是一心撲在修煉上的木頭,至多是知己,不可能有其他。”
“是嗎?”
掌櫃的有些不信,不過又想起往常回天照辦公時那兩人的脾性,也就信了。
“哎呦,安師弟回來了。”
掌櫃的看到剛回來的安非,注意力一下就轉移了。
“安師弟這麼早是去哪兒了,吃飯時都不見你,用過飯了嗎?”
“魚掌櫃,二師兄,我吃過了。”
掌櫃的姓魚,名三壽,本是獸峰大弟子,安非也不知為何他會在聚賢城當起客棧掌櫃來。
昨日見陳立書與對方熟識的樣子,師兄弟私下相處時安非便心癢癢的問了一嘴,陳立書沒有細說,只說對方是賭氣,不過師兄又搖頭改口道“他是在贖罪”。
安非猜測也許這是段悲傷的故事,他便也不好細問。
“小五啊,去哪兒了你,大晚上的就跑出去了?是哪家的飯這麼香?”
“胡說什麼呢,”安非走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杯水,“我是落了東西,出城找去了。”
“呦呦呦,落東西吶。”
陳立書一臉不信,又從盤子裡抓了把瓜子,戲謔道,“落什麼了?不會是你的少男心吧。”
說完,自己都禁不住笑起來,連帶著旁邊的魚三壽也跟著笑。
安非不語,無奈又淡定地給自己倒了第二杯水,“是是是,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回房了,你們慢聊。”
安非走後,魚三壽撥著算盤寫賬本,“你這小師弟脾氣真好,恐怕你這張嘴就他能聽著了。”
“可不,老么嘛。從小就是我帶大的,自然比那兩個小子好。”
“哈,要我說啊,你們劍峰除了這老么,沒一個好的。”
“嗬,你什麼意思?”陳立書歪歪扭扭靠在案桌上,一手拿著瓜子,一手指著魚三壽,質問道,“你再這樣下次我就不來了,再舉薦獸峰的人來領這個隊。”
“我的錯我的錯,求陳師兄大人大量,莫放心上。”
魚三壽不想見獸峰的人,倒不是覺得虧欠、愧疚,只是每次他們一看他就勸他回去。可他已經做不了馴獸師了,回去也不過徒增煩惱。
“不過也沒錯,除了小五,劍峰哪個好惹。也就他心地善良,沒見過世間險惡,”說著,陳立書閉眼,一臉哀痛,“唉,也怪我們把他保護的太好了,二十年了就下過這一次山。唉,平時都是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哪兒捨得孩子受這個苦哇。”
“得得得,裝,還裝。一百多歲的人了,不能穩重點?就算這麵皮年輕,但能要點臉不?”
“那你就不能體諒一個百歲老人感慨孩兒成長的如此可圈可點,頂呱呱的欣慰之情嗎?”
“去去去,一邊兒去,”說完,又把瓜子盤塞陳立書手裡,把人推開,“你自己找地方耍去,別打擾我,我還理賬呢。”
陳立書端著盤子,歪歪扭扭的站著,“大忙人,忙你的吧,找我家小五去了。”
魚三壽沒抬頭,專心算著賬。等陳立書走後,他才笑出聲,“狗屁的百歲老人。”
對於修仙者來說,百歲還是很年輕的歲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