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今日天氣很好,也或許房內新點的香醉人,蘇冶迷迷糊糊的竟然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很不踏實,恍惚間好像有東西在拉扯他的魂魄。醒來居然犯了頭痛,床頭的香早已燃完。
“蘇冶,我又有新發現了!”
安非風一樣躥到他房裡,“我在樓下吃完飯和掌櫃聊了幾句,他說那十幾人都是船隊的,一年前端午龍舟後都中邪一樣接二連三的昏睡不醒。因為這個,他們認為鎮外那條三江不吉利,今年都沒有端午都沒有祭拜。”
蘇冶太陽穴“突突”地跳,眼珠子也脹得快要爆一樣,“那我們晚上去三江看看。”
說完翻了個身繼續睡。
“為什麼晚上,現在去不是更好嗎?”
“那現在走。”
蘇冶起身,臉色很不好看。比安非的慰問更快的是掛在他腰間的靈劍變作柺杖。
靈劍變作的柺杖支撐著蘇冶往外走,突然安非打了個激靈,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盯著柺杖時,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一種純粹的揉雜著吃人慾望的殺意。
“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行我們就晚上去唄,又不急這一時。”
“你說得對,晚上更危險。況且蘇世驚還等著我們呢。”
嗯!
好像蘇冶說完這話,那股殺意更甚。
安非一抹額頭,“好吧,你可以我就可以。”
其實蘇冶也不是很難受,只是走起路來輕飄飄、昏沉沉,也是切實體會到了做鬼的感受。
一出鎮子,柺杖便變回本體墊到蘇冶屁股下載著他禦空。安非在旁邊欲言又止,催促的話到了嘴邊又被蘇冶難受的樣子堵了回去。
好在三江口離鎮子不遠,二人又是禦劍,怎麼都比腳程快。
太陽到山頭時,二人落在江邊。
三江看起來很清,一隻白鷺俯沖掠過水面,長喙撈著江中肥美的魚。
分隔江水的兩山高高尖尖的,和溶洞中的鐘乳石差不多。這個季節的山頭比不得夏日,許多樹都禿了,山頭也深一塊兒淺一塊兒的;兩山相鄰處被水沖出一道弧形的路來,兩壁光滑,覆上一層淺苔。
著實,水下逸散出靈力波動,以山下為重。
兩人二話不說,沿山間通路紮進水中。
果然,越往下,水中的暗流越發強烈,兩山之間的縫隙也愈加狹窄。
等他們到達底部時,驚奇地發現不想幹的山丘竟然是相連的,連線處堪堪容得下一人。
安非回頭望著水中身不由己的水草、浮木,果然,身在漩渦中心是感受不到波瀾的。
蘇冶站在石壁前,感受著親切的靈力波動,這熟悉的封印術不是蘇家人佈下的又是誰。
安非遊在蘇冶後上方,好在提前吃了避水丹,不然又得費多少靈力。
“怎麼樣?能解嗎?”
“能,只是這封印已經不堪重負。用不著動手,在這兒等個三五天就自己開了。”
“啊,那還解嗎,還是等?”
蘇冶抬手,石壁中的陣圖顯現,散著柔和的光芒。
“不破,我們進去,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值得術者獻祭自身身魂以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