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進那武君墳墓看看,不知你有什麼打算?”蕭齊忽然問道。
“我沒有明確去處,還是跟著你比較妥當!”青嵐咧嘴一笑。
“好!”蕭齊也不拒絕,便收了鏽劍,朝著那墓地方向走去。
蕭齊沒有刻意掩藏,青嵐便也發現了他手上的小劍圖案!
“我有的,你也有……如此看來,我與你當真是難分上下……跟在你身邊也好,時不時就能打一場,總該有分出高下的時刻,就是不知道是我還是你了!”青嵐喃喃自語,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二人是相同境界,在日月城一戰,最後時刻他險些喪命在蕭齊的詭異劍法下,自我感覺是因為蕭齊是真正的劍修,而自己只是半吊子的刀修。然而如今拿出自己最擅長的武器仍舊佔不了上風,便讓他鬥志更濃,自然把蕭齊當作了最大的對手。
思緒至此,青嵐又回憶起那一日黑刀出現的場景。
當他將那黑刀握在手中,心裡便詭異的湧現一種或思念或幸福的感覺,至今他也沒想明白原因,彷彿那黑刀與自己有著無比親密的關係!
蕭齊與青嵐的距離本就不遠,加上他曾是武師境界的六識,便聽到了青嵐的自言自語。
實則,他也是同樣心思。
當日他揮出那一劍,便被恐怖的力量反噬,那時他想的不是如何活下來,反而在猜測自己死後的醜陋模樣……忽地卻有兩道力量護住他的心脈,這便只讓他受了些皮外傷。那一戰,他雖沒輸,卻絕對不算贏家。
今日他才清楚,原來青嵐最擅使用的武器竟是長槍,更在這第二次比試中將他死死壓制,怎能不讓他憋屈。
一人竟能同時掌握兩種武器,更是修行到精深地步。如此妖孽之人,確實勾起了他的好奇。
蕭齊自認不是什麼絕世妖孽,卻也不認為比他人欠缺許多。他不會去羨慕青嵐的天賦卓絕,實力強大,他只會努力修行自己堅定的道路,在不久的將來,他要用手中的鏽劍斬斷青嵐的黑刀與長槍!
如此,擊敗青嵐就成了他又一個執念。
正是二人都有擊敗對方的強烈慾望,故而成就了一份怪異關係,這份關係將兩個少年緊緊聯絡,最終變作牢不可破的兄弟情誼……
南夜極地,多了兩道流浪身影。
“胡重意,你給老子等著,若是下次相見,老子擁有碾壓你的實力,一定將你狠狠修理一頓!”原野上傳出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循聲望去,便看見兩個少年癱坐在一塊半人高矮的怪石旁。一人無奈,一人憤怒。這二人嘛,自然就是蕭齊和青嵐了。
即便胡重意有再大怨氣,也不會與自己性命過不去,自然不敢告訴蕭齊那武君墳墓的正確位置,便胡亂指了一個其他方向。
按照他的指示,以蕭齊二人的速度,只需向西行走半日時間,便能看到一處終年封凍的峽谷,再圍繞峽谷右側行走,翻過峽谷便有一條寬大河流,隨著河道逆行而上,大河發源處向西再走半日便是一處大戈壁,那武君墳墓便在那大戈壁中。
然而走了兩天,二人始終是在原野上流浪。至於那終年封凍的峽谷,二人連其影子也沒見到。起初蕭齊以為是自己方向有些偏差,故而又將方圓數百里找尋一遍,便逐漸發現了其中問題。
南夜原野平坦,一眼望去,若是有何突兀地方自然能被察覺,如此看來,那胡老頭講的根本是個錯誤方向!可惜蕭齊胡亂行走了許久,便連回去的路也記不得了。
如此又是兩日時間,二人餓了便獵殺些雪原小獸燒烤,渴了就尋找細小涓流。也是兩人的運氣太差,但凡尋找到一條大一些的河流,便能順流找到人家。
幸虧二人修為不低,心智也算堅毅,否則已是熬死在茫茫原野。
“胡重意這名字有些熟悉,是那劍閣的老頭吧?”儘管漫無目的的流浪幾日,青嵐卻沒有太大感覺,或許是他早已習慣流浪日子,又或許是因為受騙的並不是他。
兩人緊密接觸幾日,便也逐漸熟悉對方的本來性情。
在青嵐看來,蕭齊是個急性子,不論什麼事情都想迅速解決。
在蕭齊看來,青嵐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蠢蛋,天知道這傢伙腦袋裡裝的是些什麼。
“你倒是悠閒,若是一直在這原野遊蕩,等待風雪降臨,以你我的實力,只怕要被活活凍死!”青嵐越淡定,蕭齊便越煩躁。
青嵐不知從哪掏出半斤烤熟的獸肉,不緊不慢的咬下一塊,細嚼慢嚥,悠悠的開口:“若是如此,你我二人便看誰的挨凍能力大了,若是你先凍死了,這場比試我便是贏家了……”
“再說了,若是實在不願如此卑微死亡,我們還可以回到劍閣的駐守地方嘛。我這鼻子比較靈敏,尋著味道便能找回去。”言罷青嵐又將那獸肉扯下一塊。
蕭齊登時如遭雷擊,看著青嵐“艱難”開口:“你為何不早點說出來,卻讓你我二人在這原野胡亂尋找方向!!”
青嵐將那一口獸肉嚥下,一雙清澈眸子便對上了蕭齊的眼睛。他思考片刻,這才淡定回道:“我並不記得你有詢問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