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成天裝作若無其事,並沒有說話。
反正,整個過程就是裝作淡淡地看一眼,然後淡淡地坐著,一臉不為外物所動的清高,絕不會主動打招呼。
有些男的比較能說會道,本身也長得不錯,會撩一撩,也可以撩一撩。
有些舔狗型別的LOSER,則會一頓不由分說不明就裡的瞎熱情,無非說人家好看啦,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啦,這就會讓人討厭了。
其實,好看的女生,因為說她好看的太多,LOSER本身又一文不值,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仍然是一文不值。
成天沒什麼撩的資本和本事,也不想做舔狗,就只能一本正經故作清高了。
不過,令成天意外的是,他雖然沒有準備主動說話,但那女的卻先開口了。
“你好!”那女子對成天說,倒是沒用您。
用“您”這個詞,說起來是尊敬,但是有時對年紀不算太大、地位也一般的人來說,也是沒有必要,會給人距離感,這種尊稱從一開始就把人隔開了。
反正成天是不喜歡有些人濫用“您”的。
這女子應該覺得自己年齡跟成天差不多大吧,所以打招呼也就比較直接,這搞得成天略微愣了一下,然後也有些機械地回道:“你好。”
表面上,成天仍然很平靜,但心裡其實已經驚濤駭浪了。
沒辦法,沒怎麼跟女神和白富美打交道的LOSER就是這德性,女神白富美對他笑一笑,他就連以後死了要不要埋在一起都幻想好了。
雙方禮貌性的互相問候結束,那女子平靜而饒有興致地看著成天,成天就比較侷促了,想著可千萬不能把天聊死了,但其實兩人的聊天壓根兒就沒有開始,而成天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始。
好的是,那女子說話了:“其實,剛才我聽到你問的那個問題,就是關於什麼什麼人其實根本沒有死的那個,我覺得很有意思呢,但你好像並沒有問得很清楚,那發言人的回答雖不能說沒有道理,但總之也是沒說清楚吧!”那女子說。
成天聽了,倒並沒有那種自己的問題有人理解之類的欣慰感,反倒是忽然覺得這女的是不是來搭什麼話的?
成天自己知道,自己不過是一時想到些東西,衝動之下就問出去了,其實自己也沒有想周全,也沒有準備,就這麼隨便一問,從做學者的角度來說,這樣其實是很瞎搞的一件事。
“啊,你說剛才我問的問題啊,讓你見笑了,其實很多東西我自己是一點把握都沒有的,就是忽然有些想法,然後就問了。後來想想,覺得還是應該自己先準備好,才能去問的。所以,我覺得沒必要再提了。你這麼來一說,搞得我更不好意思了。”成天對著那女子說,然後真的就是更不好意思了。
本身不善於跟白富美打交道,現在又被白富美揭了個短,真的是,大型社死現場啊!
“不是啊,我覺得很有意思,值得探討啊!學術嘛!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問問題,想怎麼問就怎麼問,不管這個問題到底怎麼樣,總是有價值的吧!”那女子說。
“是嗎?理論上倒真是這樣的。不過,實際過程中,我覺得還是要謀定而後問吧!”成天屌絲聽著這白富美女神贊著自己,雖然認定這只是一些所謂修養好的人與不熟的人交往的話術,但聽了終歸還是有些興奮和赧然。
“不管什麼樣的問題,總之就是可以探討的嘛!不過,你在這麼多人的場合問這種問題,確實不怎麼好哦,有很多問題應該少數幾個人私下討論的嘛!”那女子說,搞得成天一陣羞愧的同時又一陣心神盪漾。
艹,LOSER就是這德性,女神白富美說點好聽的話就淪陷,略微的帶點俏皮地說一下不好或者調侃更是能讓LOSER有輕度受虐的快感。
啊!
真是可悲啊!
在努力平靜了一下心情後,成天正色說:“其實這個問題呢,說起來,我問得有點急是真的,自己沒想好也是真的,但我內心覺得,這還真不是瞎問,只不過確實有很多問題還沒有搞清楚。”
“哦?是什麼問題呢?”那女子歪著頭,半仰著精緻的臉,眼帶笑意地看著成天說。
這一幕,搞得成天又是一陣盪漾加戰慄,已經有點穩不住自己了。
真的是,LOSER也蠻可憐的。
“其實吧!怎麼說呢,就是覺得歷史上確實有些人死得有點突然,於是有時就想,是不是有除了死之外的其他變動存在的方式呢?或者說,有某種力量,可以操控這些?反正就是不是很清楚,我覺得還得再多些研究探索了再說。”
“哦,你說的東西,我大致能明白,也有一些同感。其實呢,我也有時會有些聽起來很奇怪的想法,有時也想著,去探索,去研究,因為吧,有很多事,你終歸不能異想天開的,還是得有證據,至少自己先得說服自己吧,不能只由著自己異想天開。”那女子說,然後又看了一下成天,似乎感覺到了成天對自己的疑惑,於是就說:“對了,我叫白柔,是漢都大學考古系的。”
“啊,考古系的,那真是很厲害。我叫成天,是這個學校剛入職的老師,學歷史的。”成天也報了自己的家門。
“那我們其實算一家了。”白柔很自然地說道,雖然本質上肯定是客套,給成天面子,但聽起來倒也並沒有什麼很刻意的感覺。
“算一家,可以怎麼說吧!不過考古還是比歷史高階一點。”成天倒不是自卑或者謙虛,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哪裡的話,學科哪有什麼高階低階的。但這些就不必說了。我想,今天我們算認識了,以後,有些問題可以一起討論哦!比如……”
“白柔,我就知道你會在這!”
白柔正準備繼續跟成天說點什麼時,旁邊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