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果真看到十二的臉。
他撐在我的上方,白玉般的臉通紅出汗,下顎繃得很緊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汗珠自他的額角滴落,我覺得胸前一涼。
發現我醒了,他眼裡的黑,濃到化不開。
我死命推他:「十二你做什麼,我不舒服。」
他低頭咬住我的耳朵,濃重的喘息噴拂在耳窩,聲音沙啞得不可思議:「芝月,忍一忍,馬上就好。」
我得重新定義,馬上這個詞。
暈倒前,我也沒等到十二說得馬上,只曉得自己真像在馬上,又顛又折騰。等一切歸為平靜,醒來的時候,十二就坐在床沿。
他今日沒穿太監服,著了件雪色的壓襟廣袖常服。
看起來,更加氣宇軒昂。
「啊。」
我坐起身要喊他,身子像被揍了一頓,痠疼得要死。
十二趕緊來攙我:「當心,再休息會也行的。」
他的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甚至覺得他掌心的熱度,都要透過衣衫灼到我的面板。渾濁不堪的思緒,零散得往腦子裡擠。
或絕望、或羞恥的片段,讓我如雷落頂。
我倏地抓緊被角。
「芝月。」
十二僵住,面露歉疚地告訴我:「合歡毒不解,你會死。」
我失身了。
可記憶裡,十二應該沒有行兇工具才對。等我想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對十二產生了十二萬分的疑惑:「十二,你是假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