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族大門之外,站著十幾人,一個個面色陰沉,表現得極不耐煩。
他們是岳家人,即使在皇城數千家族之中,也是最頂尖的那幾大家族之一,屈尊來到這赤羽城遊玩,家族之中的子弟竟然被人打傷,而且,被打傷的那個還是嫡系子弟,他的兄長,更是家族中的天之驕子。
此事一傳回家族,便在家族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事實上,不止岳家,許多的家族聽聞赤羽城換天之後都對燕族產生了興趣,畢竟在赤羽城中,數千年來都是城主府一家獨大,從未有人可以逾越,而這一次,城主府竟然被一個家族給翻了天,帶頭的還是家族中的那一對父子。
這麼一來,很難不讓皇城的那些大人物對此關注,儘管燕族的實力在他們的眼裡不值一提,但是有一個人,不得不讓他們重視。
燕霆!
那個在赤羽城大比上,以六級天元之境,連續廢掉帝國學院數名後期天元的燕族少主,仇寅,正是被他所殺。後來,他帶著燕族滅城主府,以一己之力,屠掉了五百鐵騎。
殺仇寅,屠鐵騎,任何一項罪名,都足以治他的死罪,但是如今都已經一年過去了,皇城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似乎是願意吃下了這個啞巴虧,原因無他,燕霆的另一個身份,是逐鹿內院弟子。
這個身份算不得尊貴,但絕對可以讓人忌憚。
燕霆殺仇寅,廢天元,屠鐵騎,都是因為事出有因,且絕對合理,若是動他,逐鹿學院,絕對會站出來替他出頭,他們惹得起燕霆,但惹不起逐鹿學院。
所以,不久前,聽說帝王要封燕族家主燕離為赤羽城城主,許多的家族都打算派遣後人跟隨前來赤羽城,見一見這名逐鹿學院的天驕,或者,試一試他的深淺。
但是拜訪之後才知道燕霆並沒有回家,而是一直在逐鹿學院修行,眾人不想就此離去,所以呆在了赤羽城遊玩,見一見城中風景,沒想到昨日,岳家的嫡系子弟竟然被人當街暴打,丟盡顏面,一番打聽之後,才知道是燕族燕霆動的手,如今,帶頭之人便上門前來要個公道。
結果,竟然被人攔在了門外。
“混賬,打了我堂弟,竟然還這麼囂張,說什麼要稟告之後才允許我們進去,分明是不把我岳家放在眼裡。”
“哼,新封了一個城主就敢無法無天,若是去了皇城,難道還打算和我岳家分庭抗禮嗎,兄長,不如我們直接闖進去,不用給那燕離面子。”
嶽沉旭身後的岳家子弟一個個憤然出聲,顯然對燕族的做法非常不滿。
他們身份尊貴,燕離不過是赤羽城的城主而已,他們岳家若是想的話,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只是區區赤羽城,岳家還看不上,儘管它是風玄帝國第二大城,但是,那也只是疆域和人口第二大而已,論繁華,它都排不進風玄前五。
“今日若是那燕離不賠禮道歉,我必拆了這燕族的大門,我岳家,可不是他燕族惹得起的。”嶽沉海冷冷地道。
嶽沉旭眉頭緊皺,望著眼前的這些阻攔他們進入燕族大門的家僕,淡漠道:“還要多久?”
“客人請等待片刻,我們已經讓人前去通知家主了,很快就能趕到!”那家僕深吸一口氣,鎮定地道。
“很快是多快?”嶽沉旭眯著眼睛道。
“這……”那家僕說不出話了。
“這就是你燕家的待客之道,打了人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很好,我見識到了。”嶽沉旭陰沉著臉。
“慢著!”燕霆高聲喊道,從大廳一路趕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他走上去,來到嶽沉旭面前,他的旁邊,跟著秦妃泠。
嶽沉旭看了一眼秦妃泠,心神一陣盪漾,怪不得嶽沉央會說那是一個他這一生都沒有見過的女子,今日一見,單憑美貌就鮮有女子能比得上。
“你是誰?”嶽沉旭盯著燕霆道。
“燕霆。”燕霆回應了一句:“你們是岳家的人?”
“你就是燕霆?”嶽沉旭神色意外,沒想到今日他來,竟然就看見了這個早已經在皇城揚名的青年了。
“諸位若是為客,燕族隨時歡迎,我身為燕族少主,自然不會怠慢了各位,但是我看諸位的神色,似乎來我燕族有其他的事情。”燕霆面色淡然地道。
嶽沉旭猜到了燕霆知道他們來者不善,索性也坦白開道:“昨日我岳家嫡系子弟被你燕族的人打傷,有人說,那個打傷他的人就是燕族少主,燕霆,不知道你可否解釋一下,為何重傷我岳家子弟?”
燕霆嘴角勾起,冷然道:“你們既然知道是我打傷他的,那麼知不知道我為何要傷他?”
“燕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傷我岳家的人,就是罪不可赦。”嶽沉海指著燕霆冷聲道。
“罪不可赦?”燕霆瞪大眼睛,冷冷一笑:“你們岳家怎麼說也算是皇城的大族,為何後輩說的話,卻如同一三歲稚子,幼稚可笑呢?”
嶽沉海目欲噴火,嶽沉旭伸手攔住了他,道:“我們來是要一個交代,不管怎麼說,你都打傷了我的堂弟,這件事情若是不好好解決,我岳家怕不會善終,畢竟此事有關我岳家的臉面。”
燕霆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看得一眾岳家之人眉頭緊皺,臉色陰沉。
“你笑什麼?”嶽沉旭怒道。
“臉面?若是你岳家的人要臉,怎麼會帶著十幾個人在大街上攔住一個姑娘,厚顏無恥地請她吃飯,被拒絕之後就打算動武力強行留下?若你們岳家的人要臉,怎麼會先無禮在前,而後恬不知恥地帶人上門來找我要交代?”
“你說,你岳家的人,還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