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諱深勒停馬,欲回頭叫人。
“我的意思是,放下這裡的一切,你帶著我去走遍你曾經走過的地方。”
“是不是爺爺跟你說了什麼?”
莫諱深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面色稍顯冷峻。
“是說了一些。”安靜怡跳下馬,放開繩子讓馬兒自己吃著青草,她則在草地上坐下,“他知道我是林擎的女兒,還是接受我跟你的關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忽然鬆了口氣,很高興我終於被莫家承認了。我的病情不穩定,不知道······”
在莫諱深瞬間沉下的眼神下,安靜怡嚥下剛欲出口的不吉利的話,換成,“我很珍惜現在跟你在一起的時間,我想我們世界裡只有你我,不要摻雜其他。”
“爺爺說他接受你?”
莫諱深濃黑的眉緊緊擰起,好似兩座山丘壓在他的眉間,被安靜怡緊握住的手,反握住她的,力道加重而不自知。
“怎麼了?”
安靜怡點了點頭,仔細看著莫諱深的表情卻猜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莫諱深輕閉下眼睛恢復正常,拉著她起身,“地上冷,風大,我們回去吧。”
客廳中,正在看電視的安靜怡抬頭看了眼緊閉的書房門,莫諱深自從從馬場回來就進了書房,洛陽進去出來後表情嚴肅,匆匆離開莊園。
她仔細回想在馬場說的話,並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心裡有些焦躁。
傍晚吃完晚飯後,莫諱深要帶她出去。車子在漸染玄色的夜空下疾馳,莫諱深路上一言不發,安靜怡看向窗外,這是去她家的路。她回頭看向莫諱深。
“說陪你去裡面看看的,那天有幾箱東西在不方便。”
倘若他沒在書房裡呆上大半天她或許回信他的話,現在只是半信半疑。
天完全黑下,站在門前,安靜怡望著以前一到夜晚,就會亮起各色彩燈房子心裡五味陳雜。
曾經以為物是人非,現在才知全都好好地活著,然而卻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相見。
洛陽拿出早已準備好開鎖工具開啟門,吱呀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扎耳。
近六年沒有踏進這裡,不知道里面變成什麼樣,心情有些難以平靜,深呼吸口,抬起腳。
莫諱深推了下主宅的門,門緩緩開啟,漆黑如潭的眸子微微動了動,讓安靜怡帶他去找開關所在的位置。
排開開關,房間中一切擺設都沒有多大變化,應該時間長沒有人住,客廳中的東西都蒙上一層灰塵,安靜怡不適的咳嗽聲。
“洛陽陪著你四處看看,感到不舒服的話就出去透透氣,我去下你父親的書房。”
他都這樣說了,想跟他一起去的安靜怡抬了抬腳又放了回去。
書房門未上鎖,莫諱深手放在冰冷的把手上擰了下,門應聲而開。
裡面沒開燈,只有淡淡的月光透過沒有拉嚴實的窗簾散落進來,莫諱深關門,利眸環視下書房。
“在的話出來吧。”
他的話剛落下不久,一陣連貫沉悶聲響過後,書架移了位置,從後面走出一個頎長看上去很瘦的人,開啟書桌上的檯燈,照亮他那張瘦骨嶙峋的面容。他從容不迫的在書桌前坐下,對著莫諱深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莫少不怕從我口中說出來的是假話?”
“你是她的父親,你不忍她成天被以前的恩恩怨怨牽絆。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林擎身手很好,那天晚上他跟洛陽兩個人隻身來到這裡,倘若他想算計他們,他們應該不會那麼容易離開。
直覺他是有不是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