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好害怕呀!迎春說要割了他的舌頭,這小主子身邊的丫頭怎麼都這麼暴戾?
“我什麼都沒看見。”他覺得有必要跟迎春普及一下暗哨的職責範圍,他朝迎春伸手。
迎春不解,“幹什麼?”下意識地就又要往後仰,卻忘了自己還站在梯子上,要不是劍影再次及時出手相助,她這一仰就又要栽到下面去。劍影實在是佩服這丫頭的腦子,“我是要拉你上來同你好好說話!你瞅瞅你笨的這個樣兒,還爬梯子,要是沒有我救你,你這一會兒都摔下去兩回了。不領情也就罷了
,還一副把我當賊的模樣,怎麼,我長得就那麼像賊嗎?”
“像!”迎春毫不猶豫地回答他,“就是像賊。不但長得像,做出來的事兒也像。”
“事怎麼就像了?哎你上不上來?要麼回去睡覺,要麼就爬上來好好說話,再往後栽我可不救你了。”他往邊上挪了挪,給迎春讓了個位置出來。迎春肯定是不能回去睡覺的,兩次險些喪命也讓她害了怕,於是想了想,乾脆爬上屋頂。但因為屋頂是斜的,她總擔心自己會滑下去,所以也不敢坐起來,只能形象
全無地趴著,這讓迎春覺得很沒面子。“我是能吃人還是怎麼著?”劍影都氣笑了,“你離我那麼遠幹什麼?”兩人隔著近五步的距離,這讓劍影很不爽。“明明就是一夥的,你防賊就防賊,我又不是賊,防我
作甚?”
說完,往迎春那頭挪了幾下。迎春嚇得臉都白了,“你輕點,萬一滑下去咱們都得摔死。”
“切。”他翻了個白眼,“摔死的是你,可別把我拉上。就這麼點兒高度,我就是睡著了滾下去也摔不著。當然,我就算是睡著了,也絕不可能滾下去。”迎春還趴在瓦片上,在害怕和生氣之間艱難選擇。最後終於決定先把害怕放在一邊,念昔院兒的規矩是大事,必須得立起來,不然新來的人就這樣隨隨便便,以後可
就更不好管了。“刀光,我和你說正經事。”她平靜了情緒,儘可能心平氣和地同劍影說話。“我之所以把你安排在馬平川那邊住下,是因為你終究是男子,咱們這是內院兒,男子夜裡
是不可以進入內院兒的。你是小姐的護衛沒錯,但你護好白天就行,夜裡的事不需要你。”“你確定不需要我?”劍影盯著迎春,也是一臉認真地問她:“你究竟懂不懂什麼叫暗衛?不是說要跟閻王殿問問是如何培養暗哨的嗎?去問好了,那裡的人會告訴你暗哨究竟是做什麼的,暗哨要不要睡覺,暗哨能不能離開主子的視線範圍。另外我再告訴你,我沒有偷窺的喜好,但我必須隨時留意屋裡的動靜,所以我只用耳朵聽,不用
眼睛看。”“你這分明就是狡辯。”迎春悶哼一聲,但心裡卻是信了八分的。她沒接觸過暗哨,但聽還是聽說過的,何況從前白興言也用過暗哨,老夫人說過,那些人就算是睡覺
也都是睡在屋頂、樹上,以及各種能隨時照顧到主子之處。
她想著這些,再想想剛剛罵刀光的話,就開始心虛了。當然,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時在她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刀光,而是同刀光生得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我是不是狡辯你自己心裡清楚。”刀劍剜了她一眼,“不過我大人有大量,是不會同你個小女子計較的。但是你必須給我記住,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我的職責所在,這間院子需不需要我不是你說了算。不信你去問問主子,如果不需要我,那她拜託十殿下將我要過來是為了什麼?別的不說,我只問你,如果就在此刻有人夜闖咱們念昔院
兒,你們誰能護得了主子?又誰有那個本事能發現夜行之人?”
“恩?”迎春一愣,隨即道:“我會守在門口,不管誰來了都會提醒主子的。”“切。”劍影都聽笑了,“你守在門口有什麼用?高手上門,無風無聲,你根本看都看不見,談何提醒?而且你真的能保證夜夜守在這裡,夜夜不睡?又或者像我一樣,
就算是睡,也能清清楚楚地聽得到周遭的動靜?”迎春老實搖頭,“不能。不過你太危言聳聽了,誰會夜闖念昔院兒呢?誰會害小姐?誰……”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家小姐今日剛剛被人害了一場擺了一道,就是這念昔
院兒裡也不是沒有敵人來過,且來的目的還都是為了殺人。“哼。”劍影白了她一眼,知道這丫頭一定是想到了以前曾經發生過的事,跟他狡辯不下去了。他也懶得再糾纏這個話題,只是指了指院兒門口的方向小聲問她:“如果
我說現在就有人悄悄摸摸的往這院兒裡來了,你信不信?”
“現在?”迎春不信,側耳仔細去聽,還是搖頭,“你別嚇唬人了,我的聽力不錯,外頭若真有人來,就這個距離我不會聽不到。”劍影真是一臉的鄙視,“你那點兒聽力,對於真正的高手來說就跟聾子沒什麼區別。就比如眼下走進院兒來的這位,我敢保證他就是與你擦肩而過,你最多也就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