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宣紙上面並不是“寫著龍文”,應該說是“拓著龍文”。
路明非仔細看了一遍,發現紙張上面的字跡墨跡並非像是手寫,更像是拓印。
古代很多書法家有拿著紙張拓印前人碑帖的喜好,以此得到先人書法家的真跡。而這張宣紙上的“文字”也類似這種拓板字。不少碑帖都會因為時光久遠而風化,因此越往後拓印的字跡就越不夠清晰,筆畫複雜的地方會顯得斑斑駁駁的。
路明非在卡塞爾學院主修的專業是“龍族譜系學”,對外則一般自稱是“歷史系”或者“考古系”,本質上學的也是和考古學類似的專業知識。執行部不少專員都是他這個專業出身的,主要工作就是滿世界參與各種龍族遺蹟的挖掘和考古工作。
只是龍族在歷史上的活動和皇室貴族聯絡緊密,許多龍族遺蹟往往都深藏在古代大型墓葬裡。所以大型墓葬的挖掘工作往往都會牽扯到多方勢力,多數跟龍族活動相關的文物學院短時間內並沒有辦法向外帶出。
這個時候,用拍照或者用不損傷文物本身的拓印手段,暫時記錄下文物上的龍文,就是執行部經常會採用的方式之一。
“難道說這也是學院從哪個墓葬堆裡拓下來的龍文?”
路明非忽的心想,但是又想不明白把這段龍文帶給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難道是希望他能夠和它共鳴產生“靈視”,解讀這段龍文?
他倒確實曾經參與過龍文的解讀之類的工作,在他剛入學卡塞爾學院的時候就成功破譯了三峽青銅城的龍文,解開了青銅城迷宮般的地圖……
但是他當時能破譯那段龍文其實是全靠路鳴澤給他的秘籍,“Black sl”。路明非本身對龍文的共鳴可謂是0,連言靈·皇帝對他都沒有用,能過3E考試都得靠從芬格爾那裡買到的小抄。
“師兄你還記不記得讓你把這封信帶給我的師姐長什麼樣子,有沒有說過其他的什麼話?”路明非抬頭問楚子航。
楚子航想了一會兒之後開口:“是個東亞女孩的長相,短髮,挺漂亮的。”
短髮,很漂亮……
路明非心裡吐槽師兄你的形容詞還可以在匱乏一點嗎?
但是想必面癱師兄也說不出“齊肩的短髮柔軟透亮,精緻的瓜子臉白皙瑩潤”之類的形容詞就是了……
不過東亞女孩啊……那大概就是酒德亞紀了。路明非記得酒德亞紀也確實是留的短髮。
而且雖然他的血統是S級,但是學院裡現在知道他的人還不多。除了校長跟他的曾祖路山彥是故交所以認識他以外,也就只有曼斯教授他們認識自己了。
“至於其他的話,她還說了這件事不是很急,這封信可以暫時保留在你那裡,一切麻煩你了。”楚子航補充說。
聽了楚子航的話,路明非手撫著下巴,心裡猜測大概是酒德亞紀、或者說曼斯教授他們的小組又參與了什麼龍族遺蹟的挖掘,得到了一段解讀不出來的龍文。
正巧也在帝都的亞紀師姐可能也參加了面癱師兄說的那個實習活動,從師兄口中得知了他和自己認識。
所以師姐才讓師兄把這份龍文轉交給自己,想讓血統更高的他幫忙試一下能不能破譯?
龍文是龍族的文字。越是血統高的混血種,自然也就越容易和龍文共鳴而產生靈視。
額……他大概是個例外?
“我知道了。”
路明非點了點頭,還想跟楚子航繼續聊聊,口袋裡諾基亞經典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蘇曉檣……估計是披薩館那邊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打電話來催他這個班長趕緊過去了。
匆匆和楚子航不好意思的道了聲別,路明非把信封揣進書包夾層裡收好,火急火燎的在收銀臺結完賬後,路明非就快速趕往了隔壁的蘇菲拉德披薩館。
……
蘇菲拉德披薩館最大的包間裡,兩個班的所有人擠擠挨挨分在四個條桌邊上,男生兩桌女生兩桌。
沒有人主動要求,不過男生女生還是各自分開坐,自覺的像是被老師抓包有人早戀的班級,條桌中間的空隔就像是分開兩班人馬的楚河漢界,小圈子之間聊的正火熱。
不過這個微妙的平衡,在路明非進門之後就被打破了……
他現在正在坐在女生兩張桌子之間的座位上,一幅正襟危坐的姿態,右手邊是柳淼淼蘇曉檣陳雯雯她們,左手邊則是好奇又閃亮的打量著他的一班女生,他夾在兩個班的女生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