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負雲一步步的走過去,他的腳下感覺像是踩在棉花裡,而他又感覺那些光以一種萬光朝宗的形式向著那個躺靠在椅子上的人。
這個人,難道與‘光’有著什麼關係?
趙負雲一步步的走過去,對面相嚴肅,卻又有一股清靈之氣蘊於肉身之中,而這一室之光,便又似清靈之光。
彭越老祖師曾聽道於太虛道祖,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是妖,還是人。
雖然他覺得對方很大可能是人,但有些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他一步步緩緩的走過去,感知裡,光芒都朝那個以右手撐頭,靠在椅子上的人匯聚。
在他的目光之中,除了這外人之外,其他的地方居然都看不清楚,那些光華竟像是形成了屏障。
當他一步步靠近之時,卻覺得這個人不是死的,而是睡著了一樣,但是卻不是那種純粹的睡著,而似在一種特殊的狀態之中。
似死非死,似活非活。
趙負雲心中猜測這個人會不會是彭越老祖,因為有這個猜想,所以此時的他的腦子都有些濛濛的,所有的思緒都在彭越老祖兵解此處,難怪後面沒有聽到彭越老祖的訊息。
可是,做為一個聽過太虛道祖講道的人,怎麼會死在這裡呢?
死了肉身都不腐爛,如此強大恐怖的存在,又怎麼會死呢?
他走到離那人三步遠時便停下腳步,因為他總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再靠近一些,對方就要被驚醒了。
站在那裡仔細打量著對方的長相,看上去與天都山之中彭越老祖的相貌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他不敢再靠近,而是環繞著這個人走。
走到這個人的身後,然後卻發現,這個人身後居然還坐著一個個的人,同樣的人,不同的椅子,不同的姿勢。
好像是有一個人,死了許多次,但每一次死前都換了一個椅子,也換了一個姿勢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越過了第一個,然後後面的就看得清楚了,他看到後面綿綿密密的,竟是不知道有多少個坐在這裡。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蟬蛻。
這個人就像是某個強大的存在,一次次蛻下來的殼。
蟬蛻下了殼,會展翼而飛,那人呢?人蛻下肉身,那去了哪裡?趙負雲不由的抬頭看了看,心道:“羽化?飛昇?去了天幕之外嗎?”
“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又還能夠一次次的在這裡蛻去肉身?”
趙負雲想不明白,他站在這裡,看著那麼多個姿態各異的肉身,心中竟是有一些發麻,他們安安靜靜的,像是睡著了,可是趙負雲卻又覺得他們像是正在注視著自己。
他不由的又想,希夷祖師又在哪裡呢?
他之前明明是留話讓天都山後輩弟子跟著他進來。
而走到這一重門前,便看到那門上的‘彭’字,而後一伸手,便進來了。
究竟這個房間是不是他要進來的房間呢?
趙負雲一時之間無法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