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躲避的動作，傅默抬起頭，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聲音是許久不說話的沙啞，“什麼時候回家的？”

溫嫿沒有回答他，在他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兩人之間的平和已經被打破，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沒必要維繫以前那種尊敬友愛的場面，收回視線，轉身快步往房間走。

簡意她們都不在家，明天還是回學校住吧。

傅默站在轉角處，看她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眉眼間一陣煩躁，提起腳步快速追上去。

在他又想拉住她時，溫嫿轉過身再次避開他的動作， 身上都是對他排斥，沒有看他，也沒有開口。

傅默擰眉盯住她，再次開口問道，“什麼時候回家的？溫嫿。”

他並不是真的在問她什麼時候回家，他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提前回家沒有告知他一聲， 聽出他話裡的意思，溫嫿仍舊沒有說話，也並不想和他說什麼。

在她看來，下午自己主動走進客廳，他不應該還會待在家中，往後退開幾步，避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一直等不到她開口，傅默又往前逼近幾步，視線仍舊盯住她，“溫嫿，回答我。”

明明他也知道自己聽到他說的話，但他現在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溫嫿不想跟他囉嗦下去，轉身快步往自己房間走，她打算今晚就回學校住。

走了幾步還是被他拉住手臂，傅默動作很快，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身面對他，微彎著身直視她的眼睛，“溫嫿，我在問你話。”

抬起手要把他的手拽下，傅默抓緊她的肩膀，沒有鬆開手，又往她身前湊近，眼神沒有移開她，身上的黑色襯衫鬆開兩顆釦子，能看到他胸前袒露的面板，強烈的男性氣息席捲包圍著她。

把自己的手放下，溫嫿移開視線，嗓音恢復以前的清冷疏離，“你下午說的話我已經聽到。”

看她移開視線，傅默鬆開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把她的頭轉回來，重新對上他的眼神，溫嫿皺眉拽下他的手，再次移開視線，傅默固執地抬手把她的頭轉回來，溫嫿甩開他的手，如他所願對上他的視線。

抿唇輕嘆口氣，傅默嗓音低啞，語氣認真，“溫嫿，我沒有把你當消遣。”

溫嫿臉上仍是一片平靜，這一年多以來，特別是高三那段時間，不管無奈還是自願，自己確確實實接受他對自己的許多照顧，現在想想，他對自己的那些照顧，是把她當做和傅韞一樣的妹妹，還是隻是他這個公子哥的無聊消遣，溫嫿覺得都不重要，“真的也好，假的也罷，話已經從你口中說出來，我也已經聽到。”

聽出她語氣裡的疏離，傅默眉心皺起，他不喜歡溫嫿現在對他的這種態度，好像又回到以前，甚至比以前更清冷。

沉默片刻，聲音晦澀著開口，“我向你道歉，溫嫿。”

又是道歉，

“我試著把你當兄長，也把你當成一個尊敬的兄長。”

兩人鬧得很嚴重那次，他也來找到自己道歉，讓自己試著把他當兄長相處時眼神裡也滿是認真，之後的日子裡，溫嫿也試著把他當兄長對待。

下午那句話語氣裡的淡漠和無所謂，溫嫿聽得很清楚。

兩人關係緩和後，後來的相處中，傅默也知道溫嫿已經把他當兄長對待，可是現在，聽著她說出口的這些話，傅默並沒有覺得開心，“這段時心情煩悶，才會口不擇言，溫嫿，我不會把你當消遣。”那句只把她當妹妹一樣，話到嘴邊，傅默沒有說出口，也不想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