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快到子時,才將這些小孩餵飽、安置完。
院子裡只剩六名年輕女子,蕭家還餘了兩間空房,也算勉強睡得下。
蕭素雲覺得三人睡一張床有些擠,又道:“我挨著虎子和狗蛋睡,再空一間給她們。”
“你看著辦。”
蕭清南點了點頭,隨後端了一碗藥進了屋子。
睡顏中她許是傷口太疼,眉頭皺起,嘴唇微微抿著,蕭清南滿臉心疼,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子,喝藥。”
見她睜開眼睛,蕭清南扶起她,墊了枕頭在她身後。
姜薇接過藥碗,迎面撲來的苦味,瞳孔一縮,心裡抗拒,但面色一臉淡定,直接一飲而盡。
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藥卡在喉嚨怎麼也咽不下去,隨後“噗”的一身,噴了蕭清南一臉。
頓時兩人都傻臉了,隨後蕭清南淡定的抹了臉上的藥汁,“怕苦?”
“嗯。”耳後爬上了紅暈,姜薇不自然的轉過頭,丟人丟大發了!
蕭清南低聲笑了一聲,放下藥碗,重新從櫃子裡拿了一床棉被。
然後出了屋子一趟,沒過一會又端了一碗藥進來,姜薇如臨大敵。
卻見蕭清南含了一口,在她不解和抗拒中,強硬的過渡在她口中,直到她嚥下去。
一碗藥下肚,姜薇五官皺成一團,隨後吐出幾個字:“好苦,不喝。”聲音雖冷,但也能聽出許些撒嬌的意味。
蕭清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但還是強硬的拒絕道:“不成。”
姜薇直接躺下,不再言語。
……
柳河鎮的事情不脛而走,沒出三日便傳到了皇帝的耳中,不出所料,皇帝大怒。
派了大理寺卿徹查此事,隨後又各地頒發告示百姓柳河鎮人販窩一事。
……
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十日,陽光明媚,不溫不燥,清風徐來。
姜薇、蕭安以及虎子三名病號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蕭安苦著臉道:“阿孃,爹爹什麼時候放我出去玩,我都快發黴了。”
姜薇道:“不知。”頗有些認命的意味。
最近這些天,為了照顧他們,蕭清南寸步不離,凡事親力親為。
旁邊幾名女子見他們幾人跟苦大仇深的樣子,忍不住噗呲一聲,“蕭大哥這是擔心你們。”說話的叫翠兒。
“可不是嗎,蕭大哥可是世間少見的絕世好夫婿。”鈴兒打趣道,說著圓圓的眼睛,眨了眨,瞧著頗有靈氣。
姜薇面無表情看了一眼她們,“明日蹲馬步加一個時辰。”
這些日子姜薇也沒閒著,成日盯著她們蹲馬步,她身邊從來不站無用之人。
頓時六名女子噤聲了,一個個面面相覷,苦笑了一聲。
蕭素雲同情得看了她們一眼,隨後對著姜薇道:“等會我同清南說說,讓你們出去放放風。”她是事後的第二天才知道姜薇受了傷。
這時,蕭清南提了兩大捆柴回來,放好後,洗淨了手,大步走過來道:“有哪裡不舒服?”
姜薇搖了搖頭,瞧著他滿頭大漢,挪了半邊凳子給他,示意他坐下。
蕭清南剛準備坐下,“清南,不好了,來了好多帶刀的官兵。”
柳進的聲音從不遠處飄來,還帶著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