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柳心裡清楚,這事要是鬧到人事部,無論她哥是誰,王雪被開除沒商量,搞不好還會影響他哥在公司的信譽和前途,要是她能把這事兜住,算是送了她和她哥一個天大的人情。
她尷尬的笑了笑:“要不這樣,我去向人事部申請王雪調任業務部,也不算違背制度,當然前提是你點頭。”
大家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順水推舟的事,安經理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
當天下午王雪就辦好轉崗手續,到業務部報到,讓王雪心裡不安的是,連續幾天都沒見到劉柳。
王雪恨毒了季思憐,偶然在食堂撞見了,她都想將手裡的湯碗扣在季思憐的頭上。
季思憐打了飯菜徑直坐到李峽的身邊,他對面的劉柳,笑容凝固在臉上,她從沒見過哪個不長眼的會大喇喇直接坐到李峽身邊。
“李副總,上次您說讓我不要拘外,我坐這裡不會打擾你們談話吧?”
季思憐笑眯眯的樣子人畜無害。
李峽對她很有好感,笑著答:“吃飯時間,沒那麼嚴肅。”
“謝謝你!”季思憐回以一個明媚笑臉,不知道的人來看,她和李峽分明就是老相識。
劉柳的笑是她臉上的招牌,只是季思憐看來,她這會兒笑得格外勉強,好死不死她又補了一句:“劉經理,您臉是不是不舒服啊?笑多了臉部肌肉抽搐是正常的,您試著放鬆一下,就會好很多。”
“你看,像我這樣!”季思憐說著兩手搓臉,素面朝天的她不怕,劉柳可不一樣。
李峽覺得她天真的可愛,沒忍住‘噗嗤’笑出聲來,他沒想到的是,季思憐的天真將會變成捅進他和劉柳心窩的尖刀。
劉柳臉色更難看了,再也掛不住笑,起身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吃。”
“劉經理再見!”季思憐的聲音很甜,心裡卻又痛又苦。
虛與委蛇,全副偽裝,才能將他們這對狗男女趕出華策,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華策大廈的頂樓,老總們的獨立辦公室,格外寬敞。
劉柳眼睛紅紅的,滿臉不開心,李峽似笑非笑:“我說了好多遍了,最愛的是你,你還要怎麼樣嗎!”
劉柳:“嘴上說愛我,私底下和別人眉來眼去,別以為我不知道!”
她人就像她名字一樣,一聲哼哼,弱柳扶風,媚態盡顯。
李峽:“你瞎說什麼!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你還不相信我?我愛你是不一樣的愛,好不容易她已經死了,再過兩年,我們就能結婚,我們好好在一起,行嗎?”
劉柳從來摸不準李峽的心思,驟聽他說出這話,忍不住破涕為笑:“這麼多年,總算等到你的這句話!”
李峽輕輕擁著劉柳:“那時候窮,想娶你,也不敢提!”
“你的心意我知道,她剛死,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謹慎,董事長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又是她唯一愛的人,一定不能讓董事長看出什麼……”劉柳推開李峽一臉正色。
他們兩人熟悉對方就像熟悉自己,劉柳對他的心意,他心裡清楚,可他對劉柳,卻有一種異樣的情愫,他面無表情,道:“我知道,到時候年會,你找個機會去董事長面前走動,最好讓他收你做乾女兒,到時候,咱倆的事情事半功倍。”
“走動?怎麼走動?”劉柳將李峽的手拉在懷裡不肯放。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這種小事,到時候再說吧!”
李峽劉柳這邊盤算著,第二天,公司上下流言四起。
以往,見到李峽大家笑著問聲早安,今天看見他,大都匆匆而過,回頭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李峽滿腹疑惑的到辦公室,等在那的助理一見他,匆匆迎上去彙報:“李副總,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全公司上下都在傳,說您移情別戀新來的女同事!”
“移情別戀?新來的女同事?”李峽腦海裡浮現季思憐黃花菜一樣的單薄身板,噗嗤一笑:“無稽之談!”
本以為只是空穴來風,過幾天消除誤會就沒事了,誰知人事總監郝晴的約談通知馬上找到他。
見到李峽時,郝晴整個人都要炸了,她盯著李峽的臉,惡狠狠的問:“思憐剛死,你就愛上別人了?”
李峽解釋:“這是從哪裡傳來的謠言?我對思憐的感情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不過,思憐畢竟死了,你移情別戀也是人之常情。”郝晴懷疑的眼神像是要剝了李峽。
她和死去的季思憐從小玩到大,稱她爸爸一聲叔叔,當時季思憐興高采烈的告訴她,自己找到了真愛,可她總覺得李峽這個人不踏實。
李峽對思憐的愛充滿搖尾乞憐的意味,郝晴以為思憐總有一天會拒絕他,誰知兩年後,等來他們準備結婚的訊息。
結婚三年後,思憐死了,郝晴以為李峽立刻會愛上別人,沒想到的是,李峽傷心欲絕,葬禮上還差點差點尋短見……他現在被傳移情別戀,她覺得事有蹊蹺。
“我怎麼可能愛上別人!”李峽面容悲慟,幾欲落淚:“當初我是個業務員,一貧如洗,她不顧一切和我在一起,就算她死了,我也絕不會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