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齜著一口黃牙絮絮叨叨，“聽說你男朋友就是四樓那個年輕人啊，我可聽說他是個混混，經常混酒吧，經常打架，還沒有正經工作，這種人還能交往？你不要被他騙了，年輕好看有什麼用，沒有本事賺不來錢……”

“起碼他年輕好看，總比又老又難看還沒本事賺不來錢的好。”南卿淡淡的懟了回去。

大叔臉色呆住了，緊接著非常難看。

他也沒想到膽小懦弱的女孩居然敢對他說這些話，而這些話正好戳中他的痛點。

“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好歹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有長輩會半夜趴在公共浴室門口偷聽小輩洗澡嗎？有長輩會故意嚇唬小輩嗎？有長輩會對著小輩說汙言穢語嗎？”南卿雙眼凌厲的盯著他。

大叔頓時心虛的眼神躲閃，說：“你，你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你不要隨便誣陷人啊，講話是需要證據的。”

南卿沒有繼續說什麼了，徑直的從他身邊走過。

一路下樓，走到四樓樓梯口就看見了站在那裡抽菸的池餘。

樓梯間裡，池餘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戴著帽子，他靠著牆壁，手裡拿著煙吞雲吐霧。

池餘眼角餘光看見她下來了，不自覺的就將煙掐滅了。

南卿走近：“你現在在接受治療，在吃藥，應該不能抽菸吧？”

池餘咳嗽了一聲：“發呆的時候沒忍住點了一根菸，醫生是建議我不要抽菸的。”

“嗯，那你以後不要抽菸了。”

“好。”池餘看她今天穿的比較正式：“你是要去找工作嗎？”

“嗯，已經休息了大半個月了，外婆治病還欠下了不少的債務，我要工作好好賺錢才行。”每次提到外婆，她表情都很複雜，有思念也有痛苦。

他是孤兒，她現在也是。

池餘心口一緊：“你欠了多少錢？”

“現在還有四萬沒還清，今年努努力或許就能全部還完了。”

池餘冒出一個念頭，他想幫她還，可是他的錢……是池一的，不是他自己賺的錢。

池餘一瞬間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連這個廉租房都是用的池一的錢，甚至這個身體都不是完全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