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回頭,只見一名少女從人群裡走過來。
少女十五六歲左右,一身粉色鮫綃鳳仙裙,嬌豔欲滴的桃花小臉,端的是個傾城美人。卻是姚鼎與高氏所出的女兒,姚盈盈。
“二小姐你來得正好,今早你還為她求請,跪了大半天呢!你瞧瞧她是如何對太太的。”烏嬤嬤一臉悲慟地道,“對了,這種時候,二小姐都到哪去了?怎麼從外面過來?”
“我......”姚盈盈小臉滿滿都是難過,桃花眼蓄著淚水。
“我們是去......”姚盈盈身後的丫鬟說著,便瞪了姚青梨一眼:“給大小姐送東西了!二小姐求了一早上,老爺都不同意讓大小姐回家。二小姐想著,大冬天的,大小姐又是淨身出門,就想給她送些東西。哪裡想到,咱們找不著的人,竟然在這裡鬧騰了。”
眾人不由一驚,這才發現這丫鬟手裡正提著兩個大大的包袱,這都是準備救濟姚青梨的呀!
但姚盈盈好心餵了白眼狼,她在想法救濟姚青梨,而姚青梨卻在瘋咬她的親孃!誣陷她的親孃害人!
“姐姐......你太讓我失望了。”姚盈盈說著,便哭著衝進了姚家大門。
“盈盈!盈盈!”高氏叫了兩聲,回頭紅著眼盯著姚青梨,顫抖著聲音:“是,我們害你!我們都是壞人,你滿意了嗎?”
說完,也抹著淚追上姚盈盈的腳步。
“不但不知廉恥,還是一隻白眼狼!繼母和妹妹對她掏心挖肺,而她卻反咬一口。”群眾搖頭罵著。
“你們懂什麼!這對母女慣會做戲——”秋雲氣得直咬牙。
“秋雲。”姚青梨卻拉住了她的手:“咱們省省力氣吧!”
她手上沒有證據,單憑一張嘴,說什麼也沒用。
而且她婚前失節是事實。別說人人都認定她是主動與人私通,就算她受害這事大白於天下,失節了,那就得以死謝罪!否則,那就是不知廉恥。更別說她還生下了那個孩子!
“你走吧!”這時,一個冷沉的聲音響起
眾人望去,說話的正是臺階上的姚鼎。他一身深紫的官袍,儒雅的臉冷沉,威嚴而尊貴,但看著姚青梨的眼神,卻又夾雜著恨鐵不成鋼的悲怒之情。
群眾們不由一嘆,真是個可憐的父親呀!
“昨晚,我既饒你一命......”姚鼎輕吸一口氣,冷聲道:“現在,我仍會饒了你!”
“老爺......”秋雲顫聲道:“你至少要把大小姐的貼身物品給她呀!”
姚鼎冷哼一聲:“她用過的髒東西,早就一把火燒乾淨了。”
“那太太留給小姐的嫁妝呢!”秋雲鐵青著小臉,“那是留給小姐的東西。”
“咄!”姚鼎卻怒喝一聲,“喬氏至死都是個清白高潔之人,相信她在天之靈,也不會讓你這髒汙之人碰觸她的東西。她是我的愛妻,是我姚家婦。而你已被我逐出家門!你不是我姚鼎之女,也不是她喬若雯之女!”
姚青梨一雙鳳眸冷冷煞煞地盯著姚鼎,冷笑:“逐我出門?你當著所有人的面再說一遍!”
姚鼎老臉一沉,不知姚青梨想作什麼妖,但是,不論她怎麼作妖,她姚鼎難道會怕她?
“也好。”姚鼎沉聲道:“現在,我姚鼎就當著全京百姓的面,把姚青梨逐出家門!我們姚家,再無姚青梨這個女兒!”
原以為姚青梨會惱羞成怒,不想,她卻淡淡地站在那裡,看著他冷冷一笑:“呵,這話可是你說的。天地作證,以後,我姚青梨沒有你這個爹!跟你老姚家,再無一絲一毫關係。走!”
說完,便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