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滴看這架勢,一直僵持著不是辦法,她心念忽動,昨日那謝寧歌說祖父是被氣病的,這兩個姐姐究竟知不知情?
她一改之前疏離,輕笑道:“我向來口無遮攔,兩位姐姐莫要怪罪。平日裡就愛玩耍,真沒什麼特別擅長的,倒是二位姐姐,你們可知祖父生病的來龍去脈?”
左妙語正愁六妹妹跟個刺蝟似的,簡直無從下口,聽她有了攀談的意思,喜從中來,不假思索道:“當然知道,還不是大哥犯渾,將祖父給氣病了。”
話剛出口,她臉色一變,想要改口卻來不及,左欣然冷冷的瞪她一眼,低下頭去。
左滴心道果然,謝寧歌沒有亂說,祖父並非風寒,真是被氣的,因為生氣病倒,難道是心臟病?如果是心臟病那可真完球了。
“其實……不能全怪大哥。”左妙語惴惴不安補充,“祖父當時確實氣病了,可沒幾日就好了。只是才好了一日,就又病倒,再沒好起來。”
“四姐姐慎言!”左欣然霍然站起,氣惱喝道,“你胡亂說些什麼?祖父一直臥病在床,何時好過?”
“誰胡說了?”左妙語不服氣回嘴,“我親眼瞧見的,祖父不但好了,還在院裡走動。後來跟大姐姐說了會話,直到那日夜裡才又病倒的……”
她聲音越說越小,大概自己也察覺不妥。
左欣然氣急,攥起拳頭渾身顫抖:“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跟大姐姐說了話又病倒,你……”
左滴心中咯噔一聲,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本以為祖父被氣病,一直臥床至今。聽左妙語的意思,她曾見到祖父已經好了,不但能在院裡溜達,還能跟大姐姐聊天?
大姐姐……莫非是左淑?她不是已經嫁人了嗎?左滴腦海中浮現出三歲時,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二房嫡長女左淑。
“我沒這個意思,你別總哭,搞得像是我欺負你似的。”那廂二房的兩位小姐還在吵吵。
“我、我回去告訴娘……”左欣然眼眶通紅,淚眼婆娑,“你誣賴大姐姐。”
“你除了會告狀還會幹什麼?”見她一直糾纏不休,左妙語終於沒了耐心,“大姐姐隔三差五就回府打秋風,恨不得將整個家都搬去夫家,說不定就因這氣惱了祖父,才害祖父再次犯病。”
“我、我撕了你的嘴!”左欣然淡然的模樣徹底崩塌,她衝上去一把揪住左妙語的頭髮,用力往下拽。
“哎喲,你鬆手。”左妙語吃痛,一手握住自己的頭髮往回拉,一手胡亂在左欣然臉上身上抓撓。
回過神來的左滴,看到打成一團的兩個姐姐,大感頭痛,趕緊上前拉架。
好在她力氣大,很快將兩人分開,只是一個頭發被扯掉一撮兒,一個臉頰被指甲劃破了皮。
左滴眼睛餘光瞄到左瀲灩,見她非但沒有瞧熱鬧,反而在四下走動打量,心中不由打了個突,這個事兒精妹妹又想幹嘛?
左瀲灩察覺左滴的目光,趕緊走過來,裝作關切道:“不過是些小事,兩位姐姐莫要傷了情分。瀲灩還有事,就先告辭。”
語畢出去喊了書蘭,匆匆離開曲徑園。
仍像兩隻鬥雞似的四五小姐,惡狠狠的互瞪半晌,最後各自冷哼一聲,叫了丫鬟氣呼呼走了。
餘下左滴與聞聲趕來的寶枝,兩人傻愣愣站在當場,大眼瞪小眼——
這都什麼事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