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再次激起眾怒,左滴聽了都想打人,這位姐姐,你的情商是負數吧?你是要以一挑幾十嗎?
陳光濟氣極反笑:“老夫也最後一批!”語畢拂袖坐到一旁椅上,眼見是打定主意跟謝寧歌槓上了。
左滴仰天長嘆,一句話都不想再說,無奈之下,她只得陪謝寧歌坐到一旁,等著其他人先行看診。
“你信我,我對得起你那五錠金。”極為難得,謝寧歌竟主動張口說話。
左滴沒吭聲,心中默默流淚,我現在想給你十錠金,送你走,來得及嗎?
陸陸續續有人進去,又陸陸續續出來,進去時都一臉自信,出來時大多眉頭緊鎖,搖頭不止。
左滴的心提到嗓子眼,難道祖父真的難逃此劫?身旁的謝寧歌不動如山,似乎對旁人一點都不關注。
終於,輪到最後一批,陳光濟走到左滴二人跟前,拱拱手道:“謝大夫,請!”
謝寧歌慢慢起身,對他福身一禮:“陳大夫,請!”
最後一波只有三人,除卻他二人,還有個青年郎中,瞧著頗為憨厚像是莊戶人,他比較沉默,一聲不吭跟在兩人身後。
左滴快走兩步,也跟著進去臥房。
臥房內已經清場,只留下兩個丫鬟從旁照看,除此之外就是左章恆夫婦與二房的孫姨娘。
左滴剛進房就看到楊氏眼圈紅紅,左章恆一臉愁苦,孫姨娘只是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她心中咯噔一聲,想必之前大夫給出的都不是好結果。
左老太爺跟之前見到無太大差別,仍是形容枯槁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謝寧歌與陳光濟兩人率先走上前,沉默的青年郎中跟在後頭。
“謝大夫,你先還是老夫先?”陳光濟頗有醫者風度,先詢問謝寧歌。
謝寧歌微微抬頭:“您請。”
陳光濟伸出兩根指頭,搭在左老太爺枯木似的手腕上,捻鬚閉目。
隨著時間流逝,只見他面色愈來愈難看,最後,收回手來嘆息:“左老太爺脈象微弱紊亂,乍疏乍密如亂繩,散亂無序,當是心痺。”
左滴心驚,心痺,真是心臟病?
左章恆並無太大反應,想必之前已有醫者確診。他乾澀道:“可能治得?”
陳光濟搖頭:“老夫不才,若是剛發病時,佐以針灸尚可控,此時晚矣。太傅還是儘快準備左老太爺的後事吧。”
孫姨娘眼珠一轉,對著老太爺撲過去,悲切啼哭:“連陳大夫都如此說,老太爺,您走了叫這府中上上下下如何過活啊。”
左滴嫌惡瞪她一眼,若非你們又是隱瞞病情又是拖延就醫,怎就落到施救不及?現在跑來貓哭耗子,真叫人噁心。
楊氏聞言抽抽噎噎,抹起眼淚,左章恆亦是頹然絕望,默默看著老父滿心悔恨。
就在這時,忽聽旁邊傳來悅耳聲音:“既已診完,還請讓開,輪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