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淒涼,左章恆難免心中一慟。左滴撇下左二夫人,也上前來攙住另一側。
她歪著頭可愛道:“爺爺這話說的有理,咱們可不是走一日便少一日。不過您的好日子可都在後頭呢,有滴兒在,管保叫您長命百歲。”
明知她是安慰,但被她這調皮一打岔,悲傷氣氛瞬間消弭大半。
左老太爺用力握了握左滴的手,笑地眼睛眯成一道縫,道左章恆:“你當初就不該送來淳兒,把這丫頭送回來多好,老夫少說得多活個十來年!”
左章恆尷尬笑笑,心道,您那是沒見過她惹事兒的本事,若真送她過來,指不定您能不能撐到這會兒呢……呸呸!
左老太爺在父女倆的攙扶下,顫悠悠行至左二夫人跟前:“老二媳婦,你整日唸經誦佛,怕不是念糊塗了?不管你安的什麼心,兒媳婦三更半夜到公公房裡,傳出去你做不做人?你讓欣然還嫁不嫁人了?”
左二夫人聞言神色大變,此時方想到深處,俯下身來淚漣漣:“媳婦知錯,是媳婦昏了頭,媳婦糊塗可欣然是無辜的啊,父親求您饒了媳婦,大哥,”
她衝著左章恆跪行幾步,央求道:“大哥求您了,切莫將此事傳揚出去,嗚嗚……”
左滴見她這般形容,心中有些不忍,抬頭看了眼父親。
左章恆嘆氣,道老太爺:“終歸是家醜不可外揚,既然毒害之事跟弟妹無關,就莫要追究了吧。”
左老太爺置若罔聞,只盯著左二夫人。
左二夫人遲遲等不到老太爺發話,惴惴不安抬起頭看一眼,恰好與他四目相對,打了個哆嗦復低下頭。
“……就算下毒之事跟你無關,”老太爺慢悠悠發話,“這些年來,你母親將掌家大權交給你,府中之事你最清楚。你倒是說說,這毒會是誰下的?”
輕飄飄的話,卻讓左二夫人抖如篩糠,心知今日不交點底,怕是矇混不過去了。
“兒媳確對此事一無所知,”左二夫人偷瞄一眼老太爺臉色,趕緊補充,“但說到懷疑物件,兒媳心中倒是有些想法,說出來只怕您覺得是媳婦吃酸拈醋,搬弄是非。”
“說出來聽聽。”老太爺站的有些累,坐到椅上。
謝寧歌呢?
正津津有味看戲的左滴,忽然想到從祖父醒來後就莫名忽略了她,就像在酒館那次,明明氣質出眾形容古怪,卻無人留意到她一般。
此時左二夫人說的事,明顯涉及家中陰私,再留她在場,難免有些尷尬。
左滴回頭去看,哪還有謝寧歌的身影,大概從一開始,這個奇葩神醫就自行避了出去。
情商倒也不算低到無可救藥,至少知道避嫌……左滴心中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