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妙語拍手笑:“難得欣然姐姐主動提議,那就這麼定了,每個人都得作一首詩,可不許推託!”
孫姨娘畏寒,一直坐在鋪設炭盆的涼亭內,含笑看她們玩鬧,心中無比滿足,直想將這臨時的當家大婦永遠做下去。對她們這邊的動靜並未關注。
徐嫵對左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這位左家大房的嫡女,對自己有些忌憚有些防備疏離,這是素來人見人愛的她頭一回感受到的。
此刻聽到大家這般說,又見左瀲灩滿臉渴望,加上她想探探左滴的底,便巧笑道:“好啊,那就這麼定了。各自想上一炷香時間,炷香之後便依次誦讀,叫丫鬟記下來。”
左滴忽的插話:“詩詞滴兒本不擅長,姐姐們自行賽詩便是,滴兒就不參與了。”
左妙語撇嘴,嘟囔幾句:“不參加就算了,我們四人玩。”她扭頭交代下人去準備筆墨,衝徐嫵興致勃勃道:“可有彩頭?”
徐嫵聽聞左滴不參與,微微一笑從耳上抹下兩隻紅珊瑚金邊兒耳墜,攤在手心道左妙語:
“楚禾哥哥送的生辰禮,就拿出來做彩頭。”左滴她捉摸不透,但左妙語的心思她最是瞭解不過。
左妙語果然立刻變了臉色,負氣道:“你倒捨得,他精心為你選的禮物都能捨出來當彩頭,”隨即從手腕擼下一隻手鐲,“這是祖母賜的白玉八仙鐲,對賭你那對耳墜子。”
徐嫵笑地甜而無害:“這鐲子可比我的耳墜值錢多了,真要拿來對賭?要是輸了可莫要心疼哭鼻子。”
左妙語跺腳:“不心疼,就對賭這耳墜!”她身旁名叫冬雲的丫鬟,輕輕拽拽主子衣袖,見主子理都不理,只好作罷。
左瀲灩不知她們規矩,從旁道:“你二人對賭了,那我們的彩頭又該如何算?”
左滴聽到徐嫵說出“楚禾哥哥”四字,瞳孔不由縮了縮,好在已經有徐嫵的出現做鋪墊,此時倒也沒有明顯異樣。
徐嫵假裝沉思了下,衝著左妙語道:“唔,不是我自誇,妙語姐姐與我對賭八成會輸。不若你央求滴兒妹妹也參與,她若贏過我,也算你贏。”
左瀲灩不動聲色,心中卻一陣彆扭:明明是我問你,你卻只想帶著左滴一起,莫非之前的友情都是假的不成?
左欣然冷哼一聲:“還是算了吧,人家清高不將咱們放在眼裡,何必自討沒趣。”
她這話一出,氣氛頓時有些僵住。
左滴神色淡淡,彷彿沒聽到左欣然的擠兌,雖然不知她為何處處針對自己,但是以自己的實際年齡和眼界,實在沒興趣跟一個小姑娘家鬥嘴置氣。
此時她更感興趣的,是左妙語對那耳墜的態度,或者說,是她對季楚禾的態度……
左妙語左顧右盼有些為難,這陣子她去曲徑園走動過幾回,最明白這個六妹妹是個極有主意的,她若是不肯誰都拗不過。
“六妹妹,你……可願……”左妙語硬著頭皮,躊躇開口。
“四姐姐很想要那對耳墜?”
出人意料的,左滴忽開口道:“如果你真想要,那就賭吧,滴兒參加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