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了夫君便把妹妹忘得乾乾淨淨,”左滴打趣長姐,“自從訂了婚期,滴兒都快忘記姐姐的模樣了。”
左淳果然面嫩,俏臉霎時浮起一坨嫣紅,她掐了一把左滴的胳膊,佯怒道:“訂親後不得隨意走動,本來就是規矩。等你訂了親,看我怎麼取笑你。”
左滴“哎喲”一聲,跳開一步怪叫道:“可憐我未來的姐夫,我家姐姐手力了得,也不知你吃不吃得消?”
此言一出,左淳既羞且怒,紅著臉攆上去。
左滴抓起祝心做擋箭牌,小祝心一臉懵逼,任由她倆嬉鬧。
左漸看著笑鬧成一團的姐妹花,無奈搖頭。
下人也都笑眯眯的看著,整個院內一片其樂融融,彷彿連嚴寒都被這熱鬧驅散開去。
“哎喲——不過離府幾日,二位小姐就大白日裡這般放浪形骸,外人真是瞎了眼,還道左家兩位小姐多麼出色,真該叫他們進來好生瞧瞧!”
一番陰陽怪氣的說話,打破適才氣氛,下人斂了笑意,正在嬉鬧的姐妹二人也停了下來。
只見院外走進來兩個人,一個塗著大紅唇,絲毫不顧天寒酥胸半露的半老徐娘。
另一個臉色平靜,穿著華麗卻不張揚的女孩。
——正是離府多日的方姨娘與左瀲灩。
左滴心裡翻個白眼,祭祖畢竟是大事,這兩個禍害可算找到理由回來了。
左淳理理微亂的髮髻,臉色平靜道:“不過是自家姐妹笑鬧,如何就稱得上放浪形骸?姨娘這番思過卻是毫無長進,仍舊那般口無遮攔。”
這話一出,不止左滴,就連左瀲灩也愣住。
左淳性子隨了楊氏,最是寬厚忍讓,任誰都想不到最先發作的竟然是她。
左滴吐了吐舌頭,莫非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即將成為當家主母,所以終於從溫室裡爬出來了?
有了長姐出頭,左滴自然懶得跟這兩顆老鼠屎打嘴仗,牽了一臉茫然的祝心施施然站在一旁看好戲。
方姨娘聞言怒火中燒,剛要破口大罵。
左瀲灩用力扯扯她的袖子,她臉氣的通紅,最終不知想到什麼,硬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左瀲灩見她消停,方落落大方行了禮,恭敬道:“瀲灩見過兄長、大姐姐、二姐姐。姨娘離家多日,日夜思念垂淚,終於得以回府,情緒失控亂了禮數。大姐姐宅心仁厚,還望莫要怪罪姨娘,瀲灩願代生母受責罰。”
她語氣誠懇,態度不卑不亢,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這一點從下人們的表情中不難看出。
左滴咋舌,幾日不見,這個妹妹還是那般聰慧善言,懂得把握人心和輿論走向,果真是天生就適合生活在後宅裡。
只不過,從前她一心巴結楊氏,對生母棄之如履,回去了一趟,竟然學會了孝道?
就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