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拉拽我兩下,我拉拽你兩下,誰也拉拽不動誰,後來兩人停止了拉拽,但都死死用力壓著對方的肩頭,就等對方鬆勁時,一舉壓倒對方。
在場雙方的人都大惑不解,他們看到開始時,兩人的肩頭你晃動兩下,我晃動兩下,不久後,兩人大彎著腰,雙手搭在對方的肩頭,四目相對,一動不動了。
雨漸漸停下來了,午後的太陽終於等到身邊的烏雲散開了,她慢慢地傳遞著熱量,慢慢地走,從南天走到了西天又走下了地平線。
一塊空地上五百多人都沒有看見太陽的出沒,他們和場中央的兩個人一起靜止了。
天快黑的時候,場中的兩人同時倒下了。
那個中年人叫達冉,是昌裕族的第一力士,地位極高,他深深地喜愛上了和他鬥了半天沒分勝負的石德瓦,永安島的人因此受到了很好的禮待。
石德瓦和達冉被抬回山寨,足足躺了兩天才起來。
這天正是昌裕族最盛大的節日牛谷節的最後一天,石德瓦來到廣場上,看見最熱鬧的場面是鬥牛,百面大鼓同時響起,圍觀的人喊破了嗓子,六天裡,兩隻分別連續淘汰了十二頭各寨的頭牛的
黑牛正纏鬥在一起,爭奪年度總頭牛的稱號。
女人們大多集中在另一處,她們把親手紡織染色刺繡做成的服裝和家中配飾穿戴起來,以舞蹈的形式展示自己的勤勞能幹富有,也有一些賽歌的女人,在顯示自己的智慧,還有一些吹奏笙管牛角唱歌跳舞的男人,昌裕族人是會說話就會唱歌,會走路就會唱歌。
最吸引石德瓦的是幾十個健壯男人跳的刀舞。
幾十柄長刀在幾十個人的胸前背後舞出漂亮的刀花,刀本應以劈砍為主要技術動作,但這幾十個人的刀幾乎都是刺的動作,動作詭異多變,威猛異常。
石德瓦看的入迷了,達冉來到他身邊,他也沒發覺。
達冉微笑著輕輕碰碰石德瓦的胳膊,對轉過頭的石德瓦的:“我帶你去見部族首領酋主和酋帥。”
酋主、酋帥、合黨三人在一間寬敞的石頭房等候著兵主達冉和石德瓦,三人已經歷了一次認祖歸宗的大喜大悲的洗禮。
原來合黨在牛谷上聽到昌裕族人的歌唱,驚奇地發現這裡的歌謠一大半是他會唱的,於是他就跟著唱了起來,這一唱驚動了祭祀臺上的酋主,他下來唱了從沒教過族人的老歌謠,合黨全都接上了。
酋主把合黨帶回家裡,一起合唱了很多神秘的古歌。
昌裕族就是么繆,千百年前的大兵敗,么繆族的大部分部族經過不斷的向南向西遷移,來到了中南高原的九荒嶺一帶,為了安全他們改換了族名,而意外逃到永安島的極少的一部分么繆族人,過著近乎與大陸隔絕的世外桃源生活,由於航運業的落後,直到旭瑞王朝時才被發現。
達冉領著石德瓦走進了酋主的石屋,當石德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激動得流出了眼淚。
達冉說:“德瓦兄弟!合黨說了你們的經歷,旭瑞王朝明擺著是要強佔永安島,我們要幫你們搶回來,報仇雪恥!”
酋主說:“兵主——,不要意氣用事!”
一旁的酋帥說:“是啊!我們昌裕族全民皆兵不過百餘萬,旭瑞王朝有軍隊三、四百萬;他們的武器裝備戰術指揮素養更是高出我們一大塊;維持戰爭的糧食和銀子,我們就差得更多了。兵主!這仗我們怎麼打!”
達冉嘆了一口氣說:“那也不能這麼任人宰割啊!明的不行,我們搞偷襲暗殺,反正不能讓旭瑞王朝這幫畜生好過,千百年前他們佔了原本是我們的土地,現在還來欺負我們,我們不能忍了!”
酋主長嘆一聲說:“一兩千年前的烽火已熄滅得太久了,中原地區王朝更換頻繁,生前是不同的部族仇敵,都已成了相同的白骨。么繆族的仇怨早已不能算到旭瑞王朝頭上了,何況旭瑞王朝封永安島也有充足的理由,他們也沒有亂殺一人。兵主你不要鬧了!”
酋主見氣惱的達冉不再說話,轉頭對石德瓦合黨說:“你們現在不能回永安島,至少在南嶺王之死的真相大白,並確認旭瑞王朝不追究永安島了之前的時間,不能回去。你們在南嶺王死時,都不在場,除非他們是在蓄意製造陰謀,否則就不會來追捕你們。”
酋帥說:“旭瑞王朝沒人知道合黨石德瓦他們來九荒嶺,唯一知情人仆地菩薩又是化妝後背著旭瑞王朝救人的,也絕對可信。所以合黨石德瓦在九荒嶺是安全的,就算萬一被發覺了,近千里的九荒嶺山路十八彎,樹木叢生,大批軍隊騎兵進不來,小股軍隊來多少我們就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