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這種事情是違法的。

母女三個第一次被關進了監獄。

足足五天時間。

這世道有著不少因為過不下去故意犯罪進監獄過活的人，但，真正進過監獄，大概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母女三個犯得倒不是什麼大罪，只是在知道三女之間的關係後，哪怕是見慣了各種惡事的獄警都看不慣勞拉·格拉爾夫竟然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做這種事情，於是對她的態度就更加惡劣。

被問及是否有可以保釋她們的聯絡人，勞拉·格拉爾夫到底只能留下格蕾絲的電話。

當母女三個以為格蕾絲·斯普爾特徹底忘記了她們時，經紀人終於在五天後出現，然後她們就住進了東村區的地下室。

這是elite為事業初期的簽約模特准備的公共宿舍。

小小的房間，四個床位，廚房和浴室都是公用，只是如此，每個床位每月也要1000美元，這筆錢足夠在外面租一個單間，只是，這其實也是模特經紀公司創收的來源之一，你既然與elite簽約，想要接受培訓，想要成名，想要變成超級名模，就必須接受公司的安排，或者準確一些，壓榨。

重新安排後，母女三個每月會有2000美元生活費，這筆錢來自勞拉·格拉爾夫的兩個女兒，每人1000美元，格蕾絲表示會繼續培養她們。

至於勞拉·格拉爾夫，則被安排為兩個女兒的助理，日常工作只是陪她們一起去參加模特培訓課程，以及偶爾的零星工作，基本上都是無法走上臺前的試裝模特，給各種工作室擔任衣服架子，雜誌t臺之類的露臉機會一個都沒有。

其實，這就是大部分事業初期小模特們的生存狀態。

這世界漂亮女孩那麼多，只憑著一副身材臉蛋就想要出頭，哪有那麼容易。

安排好這些，格蕾絲似乎就再次把她們三個忘掉，平日裡都只是經紀人的助理出面。

經歷了露宿街頭和入獄遭際，母女三個徹底認清了自身的處境，曼哈頓上流社會的養尊處優，已經完全離她們而去，現在，格拉爾夫一家就只是這個大都市最底層的幾隻螻蟻。

新的一天。

勞拉·格拉爾夫被爭吵聲擾醒，煩躁地從床上坐起，看到小女兒臉上掛著淚走進房間，哭泣著撲到床上，外面是大女兒和另外一個女孩爭吵的聲音。

低低咒罵了一句，勞拉·格拉爾夫就重新蒙著頭躺下。

不想管。

其實也吵不過。

闖進這座大都市掙扎著想要往上爬的女孩們在那些經紀人面前會溫順的如同小貓，但相互之間，卻沒有幾個真正好說話。

很快，大女兒也哽咽著從外面走進來。

胡亂把洗臉盆丟在地上，毛巾牙具之類散落一地，注意到母親矇頭而睡的模樣，凱茜·格拉爾夫又狠狠在塑膠臉盆上踢了一腳，發出咔嚓的碎裂聲。

勞拉·格拉爾夫立刻坐起來，瞪著女兒道：“凱茜，你覺得這些東西不要花錢嗎？”

凱茜·格拉爾夫眼中依舊往外湧著淚水，又狠狠在那個已經裂開的塑膠盆上踩了一腳，瞪著自己母親：“錢是我和維多利亞賺的，你是在花我們的錢。”

被女兒頂了一句，勞拉·格拉爾夫有些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道：“我是你媽媽。”

凱茜·格拉爾夫毫不相讓：“我沒有你這樣的媽媽，如果不是你惹惱了格蕾絲女士，我們怎麼會住在這裡。格蕾絲女士最初對我們那麼好，都是你，都是因為你。”

恰好另外一個女孩端著自己的洗漱用具從外面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