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李老師，我只能幫忙說一下，不敢保證什麼……《還珠格格》的角色啊，基本的已經定下了，那個，錦書的人親自定的，我也改不了了……嗯，沒問題，我大概最近就會回去……”

秦王宮。

這是任景兮抵達蘇州的第四天，早上終於下船，而某個男人，真的是一副‘今生不靠岸’的架勢。

掛掉了手機，站在高大宮牆一角的任景兮走向不遠處的人群，陳晴見她過來，招了下手，又笑著幫忙介紹：“景兮，這就是陳導，陳導，這是任景兮，她現在在錦書傳媒工作，負責一個電視劇專案。”

“你好，陳導，我看過你的《霸王別姬》，久仰已久了。”

“你好，任小姐。”

“叫我小任就可以，”任景兮說著，雖然不太喜歡這位陳大導打量自己時的目光，還主動送了一張名片過去：“陳導，這是我的名片。”

“哦，我這裡，今天太忙，抱歉。”

“沒關係的。”

這樣寒暄一番，陳晴主動開口，希望參觀一下陳大導如何佈置秦王宮的拍攝場地，於是隨後大半個小時都在這處偌大宮城各處兜兜轉轉，雖然很多地方還在施工，但只看一些修改搭建後的佈景，基本可以想象將來拍攝過程中秦王宮的厚重莊嚴。

雙方分別之後，兩女繼續在秦王宮內參觀，陳晴道：“老闆說過，佈景這方面，我們以後還可以多和陳導繼續合作，呵，其實就相當於白請了一個設計顧問呢，陳導在這方面還是很有一手的。”

任景兮跟在陳晴一旁，問道：“既然這樣，我們為什麼沒有邀請陳導加盟錦書呢？就像張導那樣。”

陳晴彎了彎嘴角：“邀請了啊，只是陳導沒有答應。”

任景兮微微側頭，感覺其中明顯還有隱情。

陳晴也沒有賣什麼關子，說道：“不過，邀請之後，陳導一開始沒有答應，然後，我們這邊，大概讓他有些失望吧，也沒有三顧茅廬。其實，主要是因為陳導的電影風格和錦書有些不夠契合，這一點，如果你足夠細心，這段時間發現了嗎？”

任景兮努力想了想，還是搖頭。

畢竟剛剛踏入這個圈子不久，陳晴見她搖頭，也沒有太意外，說道：“老闆為錦書定下的經營基調是娛樂為主，無論是電影，還是電視，亦或將來的其他業務，都只向著娛樂大眾的方向努力，更直白一些，就是收視率，以及票房，最終目標就是賺錢。”

這下任景兮明白過來。

再想想陳大導的一些作品，比如《霸王別姬》，如果沒有獎項光環，很多人，大概是不怎麼看得下去的。

兩人說著，穿過秦王宮大殿前的一處廣場，陳晴步態悠然，見任景兮一副明瞭的表情，隨口問道：“剛剛和誰打電話呢，說那麼久？”

任景兮頓了下，才道：“北影的一位教授，你知道，我最近還在北影旁聽一些課程，他打電話過來，試探關於那個，好萊塢交流訪問團的事情。”

“哦，你怎麼回答的？”

“我告訴他，只能幫忙說一下。”

陳晴再次露出笑容：“那你打算和誰說？”

“……”

“呵，好啦，就不要去麻煩老闆那邊了，我給你一個名額好了，當然，只能一個，你拿起做人情吧。”

任景兮眸子微微睜大。

還能……這樣？

陳晴打量了一下她的表情，笑意不減：“要不然，你以為怎樣？”

“他……應該是想要選一些人才的吧？”

“當然，”陳晴點頭，說道：“不過呢，老闆的意思，總計30個名額，其中一半，從符合條件班級的個人成績前三名裡挑選，另外的一半，吶，就是我們做人情用的，剛剛你打電話的時候，陳大導也和我說起這件事呢，我也答應給他一個名額了。其實最近很多人都在打聽，大家都知道啊，能去好萊塢鍍金一下，回來之後無論做什麼，都是一份資歷，如果能留在美國，當然更好了。”

“……”

“是不是覺得這樣不太公平？”

任景兮點頭。

如果完全按照成績挑選，只是每個班級的前三名，兩大學府，大三大四，再加上研究生，肯定都遠超了30個名額。

現在，直接壓縮了一半，也就意味著更多出色的學生失去了機會。

陳晴只是聳聳肩：“所以說啊，最近幾年國內有些人鼓吹素質教育，甚至是推行西方的快樂教育，減負啊，不應該唯成績論啊，亂七八糟，然後很多家長啊學生啊也覺得有理跟著起鬨，我就覺得他們很蠢。”

任景兮再次有些疑惑，她也知道這件事，比如‘減負’口號，最近幾年喊得很響：“這個，我覺得，應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