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可貌相。
看完一份報紙,陳晴拿起江山舞剛剛放過來的檔案袋,裡面是旁邊兩人的體檢資料。
隨意翻看著,陳晴片刻後終於開口,斜了某個女人一眼:“張艾草,還有秦不醉,呵,做你的女兒可真倒黴,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撈不到。”
被晾著站了十多分鐘,養尊處優慣了的衛慕不僅腿有些酸,內心還更加不安,聞言下意識輕聲替自己辯解:“都不是我起的。”
“哦,”陳晴看向資料上前段時間剛滿十五歲已經有一米七個頭的小姑娘:“你名字怎麼來的?”
有著一個和自己同母異父姐姐同樣湊合名字的張艾草朝自己母親靠了靠,也輕聲道:“我奶起的,”這麼說著,頓了下,女孩又主動補充道:“她,那個,重男輕女,聽到我是女孩,當時正在縫端午的香包,看到艾草就起了這個名字,還總是說我,賠錢貨。”
陳晴臉上帶著笑,瞄了話有點多的女孩一眼:“那你說,你是不是賠錢貨?”
張艾草本能地又朝自己母親貼了下,垂著眸子,沒有回答。
見女兒貼過來,衛慕下意識朝旁邊讓了下,有些嫌棄,如果不是隻生了這麼一個,還不是兒子,她這些年在張家也不會受盡白眼,各種埋汰話不知道聽了多少,連這兩年丈夫在外面養了兩個小的都不敢管。
不過,養了兩個,不還是什麼都沒生出來,說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問題,張家斷子絕孫和她有什麼關係?
陳晴察覺到衛慕的小動作,笑著望過去,問道:“你說,你女兒是不是賠錢貨?”
女人頓了下,點頭:“是。”
張艾草聽母親這麼說,小表情頓時更加可憐兮兮。
陳晴興致越來越高,笑盈盈的一臉八卦:“和你女兒打架是什麼感覺?”
這裡自然是另一個女兒。
女人瑟縮了一下,抬頭瞄了眼陳晴,又連忙垂下,辯解道:“是她,她先動的手。”
“哦,你帶了那麼多人去抓你女兒,還被她先動了手,你是有多沒用啊?”
“我……我沒想打她,我就想要回我的嫁妝。”
“你的嫁妝?”
女人明顯心虛,還是道:“該有我一份的。”
陳晴也不追問,稍稍轉換:“那你們砸車幹嘛?知不知道那是純進口的,還是定製,價值600多萬。”
雖說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女人還是感覺腿有些軟,聲若蚊蠅:“我不知道……不,我沒砸,是張粟臣砸的,是他讓人砸的。”
陳晴彎著嘴角:“張粟臣是誰?”
女人又是一頓,幾秒鐘後才幾不可聞道:“我丈夫。”
“你丈夫已經被我打招呼抓進去了,那邊說至少十年,我覺得,既然車賠不起了,至少也得一個無期吧,你呢?”
女人在也撐不住,直接軟在了地板上,顫顫抖抖了片刻,突然又抬頭看向陳晴:“車是那妮子開回去的,她也要陪,我媽留下的首飾,一整套,至少值幾十萬,可以讓她賠,讓她賠。還有,張粟臣,他做的一些事情,我能作證,我當證人,讓他判無期。”
旁邊的張艾草見母親軟在地上,自己也好像突然沒了骨頭,軟軟倒下,我見猶憐地繼續挨著自己母親,看向陳晴的目光裡帶著恐懼,以及莫名的期待。
陳晴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此時聽女人這麼一番說辭,都忍不住感覺見了世面。
再打量一眼那副高挑的絕色皮囊,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