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壓迫感的一個清晨，差點不想起身。不過還是努力抵抗住藺曌、藺稚姐妹倆的誘惑，準時起床。

這是四月中旬的南安普頓。

草長鶯飛。

萬物復甦的季節。

晨練後來到餐廳，正一邊用餐一邊聽女管家安格瑞彙報一些事情，穿戴整齊的姐妹倆一起走了進來，顯然是昨夜的緣故，藺曌依舊清冷的氣質中不免透著些羞赧柔媚，而藺稚則是一副躍躍蓬勃的模樣，如同這個春天。

說起來，如果不是上次去中國，西蒙差點都忘記了還在紐約放有這一對。

道過早安，示意兩女在餐桌旁坐下，女管家也掏出通話器招來女侍給兩位姑娘送上早餐，然後再次轉向自家老闆，得到允許後才繼續道：“血型也有所注意，三個……都是O型，老闆是AB型，到時候只是這一點就能給出判定。”

西蒙點點頭，又問道：“時間呢？”

女管家道：“七個月，到時候透過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西蒙又嗯了聲，見兩位女侍端著早餐托盤從隔壁進來，停下了對話，說道：“就這樣，你先下去吧。”

女管家答應著，轉身離開。

兩位女侍也很快走出餐廳。

西蒙瞄了眼對面姐妹倆，藺曌腰身筆挺，正襟危坐，對身邊動靜充耳不聞的模樣，低頭用餐時，筆直的黑髮還掩住了半邊臉龐，只是顯然無法遮住胸前的惹眼。藺稚一雙眸子卻是靈動，明顯對剛剛的對話內涵很感興趣。

不過，讓西蒙覺得有趣的是，雖說比不上自己姐姐，但同樣很有規模的藺稚顯然不怎麼顧及形象，身子挨著桌沿，兩隻小寶貝兒好像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倒是很省力。

察覺到西蒙的目光，藺稚連忙收斂起眸子，卻又明顯笨拙的微微向前拱了拱身子，小伎倆很青澀，卻也誘人。如果今天不是週一，西蒙覺得繼續在床上待一天也沒什麼。

剋制住內心的放任念頭，西蒙主動找話，用中文問道：“在紐約還習慣嗎？”

藺曌頓住進餐的動作，抬頭迎向男人的目光，隨即下意識微微躲閃，輕聲道：“這邊，很好的。”

“太忙，差點忘記你們兩個還在這邊，”西蒙也不隱瞞某件事，微笑說著，繼續道：“我平日裡很難抽出太多時間給你們，所以，如果你想離開，和身邊人說一下，就自由了。”

藺曌本來躲開的目光再次迎向某人，有些差異。

本來豎著小耳朵傾聽的藺稚下意識看向自己姐姐，表情裡透著些小憂慮。

短暫遲疑，藺曌就很快搖頭:“我，我覺得，現在挺好。”說著想起什麼，藺曌瞄了眼身邊妹妹，想起昨晚，臉龐又多了幾分紅潤，接著道：“維斯特洛先生，如果你同意，我妹妹……”

藺曌話還沒落，藺稚已經道：“我不要。”

藺曌一怔。

藺稚也察覺到自己反應又些過頭，縮了下脖子，心虛的瞄了眼對面男人，垂下腦袋看著面前的餐盤，飛快斟酌了下，說道：“我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姐姐幫我做決定。”

西蒙打量著對面兩隻，微微聳肩笑了笑，說道：“你們自己決定，我就不多說了。”

姐妹倆一時間都沒有回應。

藺曌是詫異，以及，淡淡的傷感。

原來妹妹也已經自主到不需要自己當小孩子照顧了。

或許，回憶出國後直到現在的種種細節，她對這個妹妹，大概很多時候，都有些一廂情願。

至於她自己，藺曌是真不打算離開。

現在的生活很不錯，而且，她也認命了。畢竟以她的外貌和身材，缺少一個強力依靠，到哪都會是麻煩，這兩年來很多次稍稍遭遇糾纏就被輕鬆化解的經歷，足以證明，對面男人恰恰是能幫她擋掉一切麻煩的那個人。

察覺到身邊妹妹碰了碰自己，藺曌才再次抬頭，看向旁邊。

藺稚不知何時眸子裡帶著水霧，小聲道：“姐，對不起啊。”

藺曌又是一怔，隨即勉強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