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薇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價位也太高了吧，要知道，對方只是寫過一本短篇的新人。上次給的千字九百買斷已經是破例中的破例了，沒想到這次更狠。

就算《幻城》這篇小說再好，這樣做終究還是太過於冒險。

若是之後對方的作品歸於平庸的話，這筆買賣算是虧大了。

葉紫薇以為這就完了，沒想到羅瑩還是不放心，她又補充道：“如果對方提出的價錢超過三千，就交給我來談，懂了嗎？”

葉紫薇懂了，毫無疑問，羅瑩這是在表面志在必得的決心，同時又在提醒她，你若是幹不了，就由我親自出馬，不過到時就沒有你的功勞了。

對於自己的小說突然火了，黎青一無所知。

他現在很煩躁。

他的喉嚨啞了。

感冒這幾天，他發現自己的嗓子奇癢無比，有時候還會像有火焰在裡面燃燒一般，火辣辣的疼。

一開始他以為這是感冒的原因，也沒太在意，吃了一些藥，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直到感冒好了，他才知道事件沒那麼簡單。

他的嗓子已經痛到幾乎說不出的地步，黎父連忙帶他去醫院看，可惜醫生也查不出什麼原因。

回家躺了幾天，疼痛的感覺終於逐漸消退。

最後，疼痛感是徹底消失了，但是，他的嗓子也廢了。

以前能輕鬆唱出來的歌，現在一唱就破音。

“我好難受。”他現在的聲音就如同公鴨含著一口痰抽菸所發出來的。

做在他對面的女孩安慰道：“沒事，會好起來的。”

“我好擔心我有一天唱不了歌了，我除了唱歌什麼都不會。”

“哪有，你會的很多啊，你會彈吉他、會拉小提琴、會吹口琴，會吹笛子、會吹……額你還會彈鋼琴，最重要的是你還會寫歌。”

“可是……可是……我喜歡唱歌啊。”

她沉默，不知道怎麼安慰，“喜歡”兩個字分量太重了，重到她找不到比這更重的了。

如果有一天，有個人對自己說出“喜歡”兩個字，自己怕是都要承受不住。

她太輕了，輕得如同一張紙，風一吹，就飄走了。

……

一個揹著吉他的年輕人從破舊的公車上下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衣，黑色的褲子，黑子的鞋子。

他向路人問明瞭路，朝著小樊鎮學校的門口走去。

門衛不讓他進，他就在門口等著。

放學了，一群群充滿青春氣息的學生在他面前走過，有三四歲的，有六七歲的，有十一二歲的，也有十五六歲的。

直到這些學生全部走光了，他問門衛能不能讓他進去。

門衛還是說不能。

他繼續等。

等到夜黑了，學生們陸續來了。

元旦晚會就在今天。

黎青正在圍牆跟跑步，突然，牆上掉下一個人。

“誰？”黎青問。

“湯宇，你呢？”

“黎青。”

有時候，猿糞說來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