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左滴,大聲念道:
“有妻左氏***狠毒辣,小肚雞腸,上不敬父母,下謀害子嗣。虎毒尚不食子,汝與禽獸何異?吾悔與虎狼為伴,愧與蛇蠍共眠,竟隱忍至此!今吾與爾恩斷義絕,請汝自知,汝之財物已淨,汝當速速離去!”
唸完之後,手抬紙落。這張薄薄的休書輕飄飄的落到左滴面前。
啥?這都是啥?“左萌萌”瞪大眼珠子看了半天,表示除了虎毒不食子和恩斷義絕,其他都不懂!
讓她好奇的是,左滴由始至終竟然一句辯駁的話都沒有!
季楚禾拿出帕子擦了手,竟是嫌髒!淨手後扔在地上。
他對徐嫵溫柔道:“此間事了,夫人身子受損,還是早些回去歇著,我忙完公事便來陪你。”
徐嫵抬頭看他,那楚楚可憐又隱忍的表情,就是女人看到也會忍不住心疼。
“煩老爺掛牽,都是婢妾無用,連我們的孩兒都保不住。”聲音變的哽咽,她抬袖擦了擦眼角,重新露出蒼白笑臉:
“老爺有事便去,家裡的事交給婢妾便是。”
季楚禾皺了皺眉,輕撫她如玉面龐:“怎還自稱婢妾,雖礙於律法無法將你扶正,但在我心裡,你就是我唯一的結髮妻子!”
徐嫵感激一笑,含羞低頭。季楚禾看的心猿意馬,卻公務纏身只得離開。
他連看都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左滴一眼,轉身出了祠堂。
坐在那邊半晌毫無動作的老婦也在丫鬟的陪伴下離開。
有下人小心翼翼湊上前來,想拉左滴下去。
“慢著!”徐嫵終於開口說話。
“老爺雖已將你休棄,在我看來卻是白白便宜了你。”她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甩開丫鬟的手。
“我的孩兒不能白死,來人,取家法!”
“不要啊徐姨娘,不不,夫人!季夫人!求您饒了我家夫人吧。”
旁邊的寶芽哭著衝上前,抱住跪在原地的左滴。“夫人身子骨不好,您這是要她的命啊!”
徐嫵冷笑,“府裡哪兒來的兩個夫人,既然不會說話,來人,好好教教她!”
“是,夫人。”有個機靈的嬤嬤快走兩步上前,把寶芽拽下來,對著她的臉狠狠的給了兩個耳光。
寶芽的臉瞬時腫起來,嘴角沁血。
“你這丫頭倒是好顏色,這張臉留著也是禍害,斬草就得除根,免得橫生枝節。”徐嫵聲音很輕,話裡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慄。
她臉色一寒:“繼續打,我沒發話就不準停!”
巴掌聲再次響起,夾雜著寶芽的慘叫。
徐嫵滿意的轉過身來:“左滴,可曾想過,你也有今天?”
左滴仍是一聲不吭。
徐嫵輕笑,“瞧我這腦子,竟然忘了已經使人給你灌了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