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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左滴照慣例上香拜過“李軍”後,便帶著二寶去了琉璃閣蹭飯,順便探望長姐。
到了琉璃閣,左淳恰巧要用膳。說到這就不得不誇獎楊氏慈母,不像別家子女每日都得晨昏定省。她心疼女兒走遠路,無事都讓她們各自院子用膳,寧可自己跑過來看望!疼孩子疼到一定境界了都!
左淳看到妹妹來了,忙催促撫琴和抱畫帶著二寶出去用膳,不用跟前伺候。可見她對於要入宮這事有多麼緊張!
左滴特意認真瞅了瞅狗仔隊員抱畫,普普通通的丫頭,實在沒什麼特別之處。果然優秀的偵探都需要淹沒在人群中的長相啊!她感嘆。
將下人都打發了,飯桌上只留左家二姐妹。左淳忙不迭問道:“可探聽到了?”
左滴想了想,決定先瞞住長姐,畢竟方姨娘那邊尚不確定,便道:“哪兒能這麼快,先不說你及笄還得一個月!就算過了及笄禮,也不會隨便入宮!好歹你是太傅府的嫡長女,身份不比公主差!”
她看了看臉上寫滿“我很急”的長姐,有些好奇,雖說進宮的確不是什麼好歸宿,但隨著年齡見長,左淳的活潑八卦沉澱了不少,頗有長女風範,今次格外沉不住氣,有異常!
她試探問道:“姐姐,你究竟是不願意入宮……還是不想定親?”
左淳的鳳眼睜的滴溜兒圓,小嘴也變成o型!瞧見這張寫著“你猜對了”的臉,左滴心中有數,瞧這架勢,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她瞬間警鈴大作!整日待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哪兒來的機會能遇到心上人?!又不像自己,時不時往府外溜!要知道,古代的少女太好騙!
左淳面上通紅,聲音低的像蚊子叫:“有……有區別嗎?”
左滴大急:“有!當然有區別!姐,你跟我說老實話!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左淳大吃一驚,慌忙捂住左滴的嘴:“別亂說,府中人多口雜……”
臥艹!竟然是真的?左滴一把拉下她的手,正色道:“你找我商量,就是信得過我!若是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這個忙,我是不會幫的!”
不是她古板,而是這個時代對女人太不公平!若是左淳與人定情的事捅了出去,她這一輩子就全完了!要麼找根繩吊死要麼出家做姑子!
左淳看左滴嚴肅的樣子,眼中泛起淚花:“我與溫公子發乎情,止乎禮,你莫要多想。”
溫公子?哪兒來的溫公子!左滴真恨自己平日只顧修煉,對這康國的人和事竟是一點兒都不知曉!看來得做功課了,她暗想。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把事情弄明白!你告訴我,他是何人?如何識得?”左滴安撫滿臉委屈的姐姐。
左淳心下稍安,把前因後果告訴左滴。
溫公子名叫溫修文,字謹由。年二十有三,正四品鴻臚寺卿溫為用的獨子,是個如玉般君子。去年上元節燈會上偶遇。那時人多,左淳被人群擠散,正不知所措,得遇溫修文。他一路護送左淳尋得家人,為防損她聲譽,離得遠遠的便告辭,很是有風度。
上元節!該死的上元節!這個上元節到底毀了多少女兒家的清名!真是個君子倒也罷了。怕只怕姐姐涉世未深,誤把魚目當珍珠!偶遇和相送,多麼爛大街的橋段!正四品的官家獨子,都二十三歲了,能是單身嗎?就算沒娶妻,通房和姨娘少的了嗎?真要是都沒有,要麼是他爹孃鐵了心要斷根!要麼就是個基佬!
左滴惡毒的想,是不是今天夜裡跑去溫家放把火,直接斷了這孽緣!
許是左滴臉色太可怕,左淳有點心驚膽戰,她推了推妹妹胳膊:“你怎的不說話?”
左滴回神,搓了搓扭曲的臉,儘量平心靜氣道:“姐姐,不過是一面之緣,你可瞭解過他?他是獨子,又二十有三,他沒有娶妻?你的身份可是沒辦法給他做小!就算沒有娶妻,通房、姨娘肯定有吧,你能受的了?”
左淳害羞低頭,道:“原本我只對他頗為感激,沒成想過了幾日,他竟使人給我送信……”猶豫了下,接著道:
“我知道私相授受有違禮法,可他信中並無過分言語,這一來二回的,就……”左淳紅成一隻番茄。
左滴告訴自己要冷靜!守門的小廝是無辜的!不要遷怒他人!卻仍是忍不住咬牙,沒見過豬好歹也吃了那麼多年豬肉!古代的君子真喜歡一個女子,會私相授受嗎!溫修文!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