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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歌看著一溜小跑出來的賈牛,淡淡道:“住的如何?若實在住不慣就搬去外頭,你在這裡名不正言不順的,莫要被人欺負了。”
牛軻廉聞言眼神閃爍了下,“憨厚”的摸摸頭:“嘿嘿,小的本就是莊戶人,哪有什麼住不慣的。倒是姑娘會說這麼些話,小的實在受寵若驚。”
謝寧歌白他一眼:“你既是我的徒兒,自然跟旁人不同,沒道理要跟著為師被人苛待。”
牛軻廉眼睛一亮:“姑娘終於願意收下小的了?”
語畢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暗罵自己真是賤皮子,不用再完成那些勞什子條件,難道還留戀不成?
謝寧歌莞爾一笑:“莫非做任務做上癮了?”
她旋即斂笑臉色一肅:“我收你為徒,只因看到你的誠心與能力。我之醫術,無門無派,師承千冊之先人醫典,技成萬人之疑難雜症。賈牛,你既拜我為師,須承我道走我路,這條醫道漫長且艱難,你可是真正下定決心?”
牛軻廉起先見她輕笑,不由一陣晃神,這清冷的仙子偶然展顏,竟勝似百花齊放美麗不可方物。待聽到她這番話語,心神不由激盪。
他暗暗心驚,強斂心神,難道這丫頭也會我族法門?不然為何會擾亂我心神?
牛軻廉定定神,舉起三根手指言之鑿鑿:“小人賈牛,願拜姑娘為師,自此敬姑娘如父母,行姑娘之醫道。若有違背,便叫小人天打五雷轟。”
他雙腿一彎,作勢要跪。
果然,謝寧歌素手虛扶,將他攔住:“我卻沒有這些規矩,你只需牢記醫者父母心便可。”
牛軻廉順勢站起,暗忖跪你倒也無妨,只怕折你壽數。
他站直身子,笑眯眯道:“師傅,既然你收下徒兒,以後就將徒兒帶在身邊吧,也好方便您言傳身教不是?”
謝寧歌微微顰眉,她是不在乎這些禮儀教條,但不得不替左滴考慮,思索片刻道:“這樣吧,在府裡時你便研讀醫術,若我出門自會帶你一道。”
牛軻廉樂呵呵的點頭,目送謝寧歌離去。
待佳人遠去,他方才撇撇嘴:容易麼?為了打入敵人內部,還得屈尊找個人類小丫頭當師傅!
可是為什麼,心裡不覺得憋屈反而有些雀躍?難道真是被折騰久了連神邸的骨氣都折騰沒了?
牛軻廉哼著小曲兒大搖大擺地往下人房走去,驀地,他腳步停住!
從他腰間飛出一隻米粒大的小蟲,通體漆黑,若是不留心很容易忽略過去。
他臉上的輕鬆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是不屑與厭惡:傳聲蠱起了反應,難道那個變態丫頭也到了庚封?若非主人距離不遠,這蠱是不會有反應的。
牛軻廉一掃適才的憨厚模樣,眼神冷凝,整個人氣質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就靜靜站在那兒卻彷彿並不存在一般。
“哼,既然來了,就帶我去找你的主子吧。”
小黑蟲振翅飛遠,牛軻廉的身子越變越薄,最後消失不見。
……
左滴跟著左家眾子女來到內宅的正院,去給老夫人問安行禮。
入得院後,她發現適才門口的幾個年輕人也赫然在列,想來大抵是與侯府交好的世家子弟們。
左滴從大流,行過禮後抬頭看,這一看不由怔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