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門外走進來一個眼生的布衣小廝,瞧打扮像是府中下人,那人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地四下張望。
左滴恰好往那邊看,兩人四目相對。
左滴眼瞅那小廝瞧見自己後先是愣住,隨後飛快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開,之後又看向徐嫵那邊。
待看到歪倒在桌上的徐嫵後,他眼睛很明顯亮了亮,隨後走上前去將徐嫵攙扶起往外走。
左滴沒往心裡去,只道是徐嫵飲酒過量丫鬟扶不動,便找個小廝將人扶回去罷,於是繼續與謝寧歌對酌。
……
侯府內院的角落裡,左瀲灩披著白裘斗篷,一臉陰沉地坐在石凳上。
她坐了小半晌,有一個小廝與一個丫鬟匆匆忙忙走了過來。
“事情辦得如何?”左瀲灩小臉繃緊,冷冷道。
小廝先作個揖,諂媚道:“姑娘放心,小的辦事向來牢靠。小的進去後,一眼就看到穿紅衣裳的小姐趴在桌上,真跟您說過似的動也不動。小的沒費多大勁兒就將她帶了過去。”
他心中嘀咕,要不要告訴這位小姐穿紅衣裳的有兩個人?略加思索後決定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橫豎事情都按照吩咐辦好了。
左瀲灩微微點頭,再看向那個丫鬟。
丫鬟怯生生道:“奴婢聽您的吩咐,已將唐家少爺帶去您交代的地方,只是他不知是不是飲多了酒,瞧著怪嚇人的。”
左瀲灩陰森森地瞪她一眼:“辦好你的事就行,哪兒那麼多廢話。”
丫鬟委屈地癟癟嘴,不再多言。
“銀子已經提前給過你們了,事既辦妥便趁人多速速出府,再也別回來,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們的狗命。”左瀲灩漠然道。
二人點頭如搗蒜,發誓道絕對立刻離府不會走漏一絲訊息。
左瀲灩揮揮手讓他倆趕緊走。
待二人離去後,左瀲灩又等待半晌,卻怎麼都沒等到負責在酒中下藥的丫鬟。
她想了想,既然那小廝已將昏睡的左滴帶走,下藥那人來不來倒也無甚影響,想來是膽子太小,下藥後便匆匆逃了吧。
左瀲灩緊緊斗篷,面龐浮上一抹陰毒的笑:
左滴,這回你還能躲得過嗎?接下來,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罷。
……
酒過三巡,該醉的都醉了,該飽的也都飽了。
過府的達官顯貴與女眷們,不怕冷的去花園裡觀雪景,懶散的便三兩紮堆,閒話家常。
孫雁回的丫鬟早就知道主子酒品差,待宴席進行的差不多,便進得偏廳將徹底醉倒的主子帶去客房讓她歇下。
徐嫵的丫鬟雪落卻茫然了,主子明明跟孫小姐同坐一桌,為何只剩下孫小姐一人,自家主子卻沒了蹤影?
她有心跟旁人打聽,可在座的不是官夫人就是官小姐,誰會搭理她一個小小丫鬟?
雪落猶豫半天,實在沒辦法,便打算硬著頭皮去找徐夫人稟告小姐之事。
她還沒走出偏廳,忽然,季永康的嫡妹季晨跌跌撞撞衝進來,滿臉的驚恐之色,她聲音都有些變調:“出、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