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滴飛快甩甩頭,感覺腦子有些混沌。
她從衣袖中掏出個白色瓷瓶,放在徐嫵面前:“我同你本就沒什麼仇怨,既然你受傷多多少少與我有些干係,我無能為力倒也罷了,既然有能力,什麼都不做良心的確難安。”
“這是什麼?”徐嫵疑惑問。
“瓶子裡的藥水可以治癒你的傷,你的臉會恢復如初不會留下疤痕。臉好之後,你願意繼續與季家二子糾纏也好,願意如約嫁給唐家公子也罷,自此之後,你我恩怨兩清,再不相欠。”
左滴輕聲道,語畢站起身來。
恩怨兩清,再不相欠……
徐嫵看著面前瓷瓶,低喃著這句話,不知為何,胸口彷彿有塊巨石被挪開,鬱氣一掃而空。
她將瓷瓶攥在手裡,想抬頭問左滴,卻發現她早已離開。
徐嫵怔怔望向左滴離開的方向,明明心中並無悲傷,卻不知為何,臉頰流下兩行清淚,將白色的紗布打溼……
……
坐在回臨州的馬車上,左滴一反常態的陷入沉思中。
祝心怎麼賣萌都沒能引起她注意,連謝寧歌都忍不住想要再探她脈搏。
左滴的心神還沉浸在適才徐嫵問話時,自己腦海中浮現出的身影。
前世加上今生,她並非真正的十歲孩童,而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
前世忙於生存,從未想過男女之情,計劃著待自己畢業後,找個穩定工作,之後再跟一個看的順眼又合得來的人結婚生子,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今生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忙著掙命、忙著四處救火,更沒時間考慮感情這件事。
墨琛對她有好感,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初遇時,墨琛不過六歲孩童,即便到了如今,他仍不過才十三歲。
雖然左滴也會垂涎墨琛的美色,內裡卻一直將他看作個孩子而非男人。
故而墨琛離京那夜,她不是沒察覺到氣氛的旖旎,卻潛意識裡選擇了迴避。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想到離鈞?左滴滿頭的霧水。
好吧,她承認,離鈞也很好看,可是自己又不是花痴,好看也不能當飯吃。
她只見過離鈞一次,而且那次的他是個二米多高的虛影,之後更是附身在鳥身上,這樣,也會心動嗎?
況且離鈞甚至根本不是個人類,他是神!
神這種生命體,會有人類的情感嗎?
祝心與謝寧歌兩人,皆是帶著一臉的莫名其妙瞅著左滴
她時而捂著臉傻笑,時而眉頭緊鎖,最後更像個瘋子似的將自己頭髮撓成鳥巢,發出各種奇怪的嘆氣聲、嘀咕聲、發洩似的喊叫聲……
“謝姐姐,我姐姐是不是生病了?”怯生生的祝心。
“唔,看上去病的不輕。”一本正經的謝寧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