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左承業捱了家法只能乖乖呆在家後,她彷彿陽光不少。
不再整日吃齋唸佛躲在幕後玩心眼兒使絆子,而是走到檯面上親力親為,就連氣色都比從前好了許多。
左老太爺自打甦醒後就得知兒子辭官之事,雖明白箇中緣由卻始終如鯁在喉。
如今左章恆被聖上親口請回去,自己家裡又住著一位金枝玉葉的長公主,整個人別提有多開心。臉上日日掛著笑,只恨此事需得保密不能炫耀,很是抓心撓肝。
左滴身邊多了個蕭貞,雖然時常被她鬧得頭痛,卻不得不承認,她的存在很大緩解了家人離別的憂鬱。
謝寧歌始終對找人這件事耿耿於懷,除卻考校賈牛醫術進展,餘下時間仍舊神出鬼沒,多半不在府內。
……
左府正院。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上元節。
左滴畢竟有二十幾年的“自由”生活經驗,對古代的上元節雖有好奇卻並無太大熱情。
謝寧歌走南闖北“野”慣了,過與不過都無所謂。
至於蕭貞……打從她會翻牆開始,就沒少出去溜達,更是不放在心上。
不同於這三人的興致缺缺,左妙語自打孫姨娘去世後便落落寡歡,直到這日方才提起興趣,直嚷著夜裡要去逛街賞月看花燈。
不只她,就連素來清心寡慾的左欣然同樣一臉的躍躍欲試。
唯有與姜槐正經和離之後搬回西跨院的左淑,一副雷打不動的模樣。
她自從回府,除了給老太太請安,餘下時間都將自己鎖在院裡大門不出。
左滴比較奇怪的是,向來愛湊熱鬧的左瀲灩,非但沒有一點雀躍,反倒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更是各種避開與自己的四目交接,彷彿……有些害怕?
“行過禮就退下吧,老身不舒坦,不用跟前圍著了。”左老太太看著跟前圍著的這一堆孫女,擺擺手無力道。
她最近甚是不順心,本想著老太爺終於願意親自教導遠兒,便是想要傳承家業了。
誰料左遠是個執拗的性子,說什麼都不肯接手家中物事,直言要做下一個大伯父考取功名報效朝廷。
這個傻孩子也不尋思尋思,左章恆跟他一般大的時候,早就是遠近聞名的神童,論天資,他拍馬都及不上!
左二夫人看到老太太臉上的疲色,不再像從前般小心討好,而是不卑不亢道:“母親既然身子不舒坦,早些歇著也好。晚上家宴的事,媳婦定會操持好,您就放寬心吧。”
聽到二媳婦這般硬氣說話,老太太頓覺更不舒坦。
可自己兒子著實不爭氣,這會兒還得指望這個媳婦精心伺候著。
越想越心焦,直覺流年不利,事事都不順心。
“等等,”左二夫人正準備招呼小輩的退出去,忽聽老太太開口道:
“最近家裡頭出了不少事,老身估摸著是不是太久沒去上香惹惱了菩薩。老二媳婦,你張羅下,領著這群小的到東臺寺去上柱香罷。”
左二夫人微怔,隨後順從道:“是,媳婦省得,這就著人安排。”
左滴心頭一突:東臺寺?莫非就是當初左瀟走丟的那個寺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