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釘……發作了!
“你們兩個,若不是看在羽的面子上,如此壞事早就死透了!滾,莫要讓我再瞧見!”
牛軻廉冷喝,旋即身形漸隱,消失原地。
撅著屁股的信德方丈,感覺房間內漸漸回溫,小心翼翼鬆開腦袋環顧,發現那人已不在房內。
他急忙拽起仍在磕頭不停的小僧,氣急敗壞道:“別磕了,趕緊逃吧,七年前那個就不像個人,這回這個根本就不是人!給再多銀子也得有命花呀,趕緊收拾細軟離開這鬼地方!”
……
不提那廂兩個冒牌僧人,卻說左滴與謝寧歌手牽著手步入竹居。
雖然藝高人膽大,左滴仍是提起十二分警惕,可直到實打實地站在竹居中間,都沒有任何異樣發生。
竹居是個獨門獨戶的小院子,房舍全部以竹搭建,想來是為夏日到來的香客所準備。
牆壁上掛翠竹圖,一桌二蒲團,簡潔雅緻,配上竹屋獨有的竹子清香,甚是有情調。
一直懸著心的謝寧歌,見到這般別緻的房舍心頭微松,顯然這佈局擺設甚合她的口味。
“滴兒,莫不是咱們想多了?”謝寧歌狐疑道。
左滴搖頭表示不知:“既來之則安之,本以為這裡是個陷阱,沒想到還真有點出彩。”
放下一半心的謝寧歌,鬆開左滴的手,饒有興致地觀賞牆壁字畫:“僧人都如此富裕嗎?你瞧這字畫,竟是真跡非仿品,雖不是什麼名家所作,卻也頗具才情。”
即便再好醫術,謝寧歌畢竟是江南謝家嫡女,文采斐然,見到這麼多精品字畫一時間有些忘形。
她難得說這麼多話,卻沒得到左滴任何回應,不由回頭催促:“你是太傅嫡女,過來看看,可能入得你……你怎麼了?”
回過頭來的謝寧歌大吃一驚,只見適才還好端端的左滴,忽然雙目緊閉渾身顫抖。
她的眉頭緊緊鎖起,好似十分痛苦的模樣。
“你這是怎麼了?”謝寧歌急忙上前要搭脈,可還未碰到左滴的衣角便被狠狠震開。
她還未開口詢問,就見左滴吃力地咬牙道:“別……別碰、我。”
謝寧歌一臉急色:“你可是中了毒?為何我卻沒事?不碰你如何替你解毒!”
她又欲上前。
“不、不是毒……”
左滴身子搖晃得更加厲害,她勉力睜開雙眼,謝寧歌立時大駭,顫抖著伸出手指著左滴雙眸。
“你、你的眼睛!”
左滴無神的雙眼不再是尋常的黑瞳,而是變成一紅一藍,瞧著好不嚇人。
“寧兒、姐姐……跑,你快跑、這裡有……古怪……”
“說什麼胡話?!”
回過神的謝寧歌皺眉喝道:“我怎麼可能把你自己丟在這,告訴我,我該做些什麼才能幫你?”
“跑……快、跑……”
謝寧歌大急,眼見左滴身子搖搖欲墜,眉心一點漆黑,彷彿染上黑墨。
她剛要追問,忽然耳邊傳來幽幽長嘆:“你該聽她話,快跑離開這的。”
謝寧歌驚恐地睜大雙眸,眼見原本只有她與左滴二人的房中,空氣微蕩。
一個少年漸漸顯形,青衣布衫,冷峻面色中帶著絲微不可察的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