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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秋菊的話,謝寧歌撐起身子:“走,這就去。”
秋菊雖憂心主子安危,但見謝寧歌這副模樣實在於心不忍:“謝姑娘,好歹換身衣裳。”
謝寧歌喜潔,一路舟車勞頓已是迫不得已,她低頭看看身上,點點頭:“如此也好,勞煩姑娘。”
秋菊搖頭:“您為主子千里奔波,伺候您是奴婢的份內事。”
左滴如今的身量與謝寧歌相差無幾,在秋菊的幫忙下,謝寧歌處理了下腰間傷口,順便脫下染血白衣,換上左滴的衣裳。
之後,兩人便打算連夜去軍營裡找劉典。
剛出門沒走兩步,便看到蓮兒打著哈欠剛好從對面走過來。
她看到秋菊與一陌生女子,揉揉眼睛嘟囔道:“這又是誰,大半夜不睡覺,你們要去哪兒?”
秋菊不想理她,卻怕她糾纏不休,簡單說要領這位客人去找左滴,讓她暫且照看祝心,後匆匆離去。
蓮兒愣住,找左滴,那不就能見到離鈞?
她有心想跟上,又聽秋菊說要她照顧祝心,不由左右為難。
離鈞整日領著祝心,想必是極為看重他,若是丟祝心自己在客棧,少不得又要捱罵。
最後只得恨恨跺腳,不情不願地留下。
……
秋菊領著謝寧歌順利抵達軍營,並未被巡夜守兵發現,可到了軍營之後兩人登時傻眼。
眼前黑壓壓一片營房,莫說黑燈瞎火的大半夜,就算是白日裡想找個人也必須得有人領著。否則就是找上一整日都未必能找到。
“這、這該怎麼辦?”秋菊急得快要哭出來。
謝寧歌亦是眉頭深鎖,見秋菊慌張的模樣,出聲安慰:“莫慌,那兩人尚未追上來,眼看天就亮了,咱們索性就守在這,天明之後再找也來得及。”
秋菊無計可施,謝寧歌如今就是她的主心骨,聽後連連點頭。
二人隨意找了棵高樹,倚著樹幹將就了半宿。
天亮之後,秋菊在附近溪水邊擦了把臉,提起精神找人打聽全濟軍中的“李仁”住在何處。
她運氣不錯,沒費太大周折便找到了化名李仁的劉典。
劉典得知此事同樣大驚失色:“我跟你們一起去,我認識路,又要軍中腰牌,可以避免起衝突。”
秋菊有些為難:“可是主子特意留你在軍中,應該還有旁的任務吧?不若你指明地點我們自己找去。”
“不妥,你們兩個弱女子,萬一出事我該如何跟小姐交代?你放心,留我在軍中是為了以防萬一,不是非得如此。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
見劉典有了決定,秋菊不再多勸:“小姐在何處你該知曉吧?”
劉典面色焦急地搖頭:“我只知他們提前兵分兩路,前往兩個偏殿埋伏下。但小姐去哪邊卻是不知。無妨,咱們先去晚秋殿,總還有一半的機會能直接碰上。”
“好。”謝寧歌與秋菊同時點頭。
……
落仙客棧。
昨日送走秋菊與陌生女子,蓮兒索性直接搬到祝心房間,省的來回麻煩。
翌日清晨,祝心睜開眼之後才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只剩下蓮兒一人留在客棧裡。
“秋菊姐姐也走了嗎?”祝心迷迷糊糊問道。
蓮兒端著水盆,熟練地給他擦乾淨臉:“對啊,都去找你姐姐了,就剩下咱倆。走吧,我領你下去用膳。”
“好。”祝心乖巧地自己穿衣裳。
蓮兒正準備換水給他漱口,忽然聽到外頭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