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鈞得知他要找的人在何處,面上卻並未露出喜色,看著左滴的目光有些心疼有些意味深長。
左滴面露疑惑,不知他為何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怎麼?可是有何不妥?”
離鈞搖頭,輕輕拍拍左滴肩頭,後蹲下身三下五除二解開陸寬身上的繩索:“帶我去別關,找你堂哥。”
左滴愣住,怎麼說一出就一出,她本不想刨根問底,若離鈞不想說自然有他的理由,但見他這般架勢,終於憋不住好奇心。
“咱們不是說好先去找隆真與隆布解開鎖神令嗎?”
離鈞心一沉,看著左滴說不出話來。
他要如何解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左滴其實你生父之前沒死,而是跟你一樣穿梭在時空中,其實他就是那位歸河大師?
過去藏身在幻珠中的他,曾無數次見到年幼的左萌萌深夜飲泣,聽到她熟睡中都夢囈著對父母親的怨恨,恨父親為何要拋下孤兒寡母,怨母親為何心中只有父親卻半點都不留戀自己。
她並非她想象中那般陽光與堅強,她所有的悲傷與怨懟,都深深地藏在內心最深處。
可如今,胡正青家中的一卷竹簡,卻幾乎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推翻,將要痊癒的傷口要被血淋淋地再揭開一次。
離鈞真的不忍心。
他凝視著左滴的雙眸,問道:“你信我嗎?”
左滴片刻都沒停頓,毫不猶豫地點頭:“信。”
離鈞臉上牽起一抹欣慰的笑:“若真信我,就不要問,待我日後全部告訴你可好?”
左滴遲疑片刻,最終僵硬道:“如果,你覺得這樣是正確的,那便依你。可是……”
她有些不解,“非要現在去別關嗎?別關距離甚遠,又有沙盜出沒,你我如今沒什麼自保之力,先找到隆真他們不行嗎?”
離鈞搖頭:“不是你我,是我自己去。”
左滴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看著他,又要單獨離開?
“為何?”
離鈞抿了抿嘴,沒有作聲。
左滴眼中湧現出水霧,又來了。第一次離開只留了封信不告而別,第二次離開說是三五年,結果整整六年才再次出現,如今又要離開,卻連理由都不能說。
離鈞,你擁有無限的壽命,六年,甚至六十年,對你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可我呢?你考慮過我嗎?我有多少個六年……
她別過臉,不讓離鈞看到溼潤的雙眼,甕聲甕氣道:“不想說算了,腿在你身上自然是你說了算。”
離鈞皺起眉頭,他察覺出左滴有些不對勁,卻怎樣都讀不到她此刻的心情。
彷彿在她心門外突然築起一道高牆,擋住了他的感知。
“喂,誰答應要帶你去別關了?”
陸寬從地上爬起來,呲牙咧嘴地揉著肩膀與大腿,“我這群師兄弟被你們害成這樣,怎麼走的了?”
離鈞轉頭道謝寧歌:“有藥嗎?”
謝寧歌心疼地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左滴,從腰間摸出幾個紙包扔給離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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