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芍安躺在血泊中氣息全無,娜波仍舊渾渾噩噩。
她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麼,菊鈴明明跟芍安一樣,都是沈貴妃的心腹,卻當著她的面刺死了芍安。
“還不快跑?愣著幹什麼,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菊鈴一反從前在宮中時的嬌憨,將娜波從床底揪出,冷聲道。
娜波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她並未依言逃跑,而是望向菊鈴顫聲道:“奴婢該謝誰?”
菊鈴眼睛微眯,還真是個機靈的丫頭,給西奈蘇靈真是浪費了:“問這個作甚?”
娜波鼓足勇氣道:“如果不是我家小姐的話,奴婢還不能走。”
“為何?”菊鈴眼中冷光閃爍,難道是她誤解了,這真是個愚忠的丫頭?
娜波一把抓住菊鈴的手,焦急道:“藥渣,藥渣被奴婢埋在院裡,奴婢想不出還有誰願意救奴婢這條賤命,除非為了藥渣……”
菊鈴愣住,頭一次認真端詳起娜波:“去取來,跟我走,四殿下要的就是藥渣。”
……
回到墨琛處。
他知道傅仉既然敢應下此事,就必定有應對的法子。回府後將此事告於左滴,便耐心等待傅仉的答覆。
左滴眼見此事非一兩日能成,索性決定先去看望隆真與謝寧歌。
墨琛自是應下,派古十七將她送去國師府。
前往國師府的路上,往常最活泛的古十七一反常態,沉默到幾乎讓左滴懷疑面前的是另一個人。
“十七,你打算再也不理我了?”
古十七聽到左滴的問話,有些賭氣道:“屬下不敢,您是主子。”
左滴有些好笑也有些惆悵:“我可不是你的主子。”
古十七來不及思考,脫口道:“您原本可以成為屬下的主子……”
他倏地頓住,彷彿察覺到失言,有些惴惴地低下頭。
左滴輕嘆:“我還當咱們共同經歷過那麼多事,已經是朋友。”
古十七見左滴非但沒動怒,反而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眼圈微紅,他小聲道:“恕屬下多嘴,少主是真的很喜歡二小姐,二小姐為何卻、卻……”
終是說不出那夜曾偷聽到的事。
左滴對古十七莞爾一笑:“我也喜歡你們少主,但是這種喜歡就像喜歡寧兒姐姐,喜歡心哥兒,喜歡你們一樣。”
她不知該如何跟古十七解釋喜歡與愛之間的區別,別看古十七是個死士,實際上不過是個不到二十的大男孩,放在後世,正是最不知愁滋味活得最肆無忌憚的年歲。
跟喜歡你們一樣,古十七聽到這話,莫名地心口一甜,隨即感覺像是背叛了少主,又開始埋怨起自己。
“反正、反正你錯過少主,日後定會後悔!”
他心虛地撂下句“狠話”,紅著臉別過頭去不看左滴。
左滴不再強逼這個彆扭的少年,二人專心趕路,很快便來到國師府。
“屬下就送二小姐到此,您見過靈師,自行前去便是。”古十七終於恢復正常,對左滴拱手行禮。
左滴點點頭:“有勞了。”
待古十七遠去,左滴伸出手,敲向了國師府的大門。
……
送走左滴的墨琛正與左漸商議該如何從甘露宮下手打探,卻忽然得知有人拜訪。
“難道傅仉這麼快就有訊息了?”墨琛疑惑道。
左漸搖頭:“不過才半天工夫,應該不是。”
古十四將拜貼拿上來,墨琛狐疑地開啟,才看了兩眼臉色便凝住。
“怎麼?”
墨琛將拜貼遞給左漸,沉聲道:“是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