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白雖跪在地上,但面上並無愧色,她回望祖含玉淡淡道:“琅白並未背主。”
祖含玉剛要勃然大怒忽然怔住,琅白雖然不是她養出來的人,卻也跟在身邊四五年,她多少了解些琅白的脾性。
“你的意思是……”祖含玉有些吃驚道,“人是他要的?”
琅白沒有說話,輕輕點頭。
祖含玉表情微變,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嫉妒,或二者皆有之:“既然是他要的人,為何不來跟本宮說?”
琅白輕聲道:“是公子的意思,琅白不問也不知。”
祖含玉面上浮現惱色:“本宮為他做的還不夠多嗎?他究竟什麼時候才會信任本宮。你去跟他說,若想要烏託海兒,便想辦法與本宮見上一面,到那時,本宮必然會將人送給他。”
琅白遲疑了下,心知若沒有祖含玉出手,就算是她,怕也很難從甘露宮中帶出人來。
“喏。”
聽到琅白答應,祖含玉方才露出點喜色,剛想多囑咐兩句,忽有宮婢在門口通報:“稟祖後,貴妃娘娘求見。”
“怎地又是她?”祖含玉面露不耐,衝琅白揮揮手,“你先下去吧,別忘了答應本宮的事。”
琅白點點頭,縱身而起,消失在大殿中。
見琅白沒了蹤跡,祖含玉方沉聲道:“傳。”
……
沈貴妃帶著一臉怒容,徑自走進中安宮正殿。
見到祖含玉,不情不願地屈身一禮:“臣妾拜見皇后娘娘。”
祖含玉冷然地瞥她一眼:“怎地又來了?”
沈貴妃見她態度冷淡,強壓許久的怒氣終於壓制不住,自顧自起身冷聲道:“臣妾想來問問娘娘,為何讓菊鈴將娜波劫走?”
祖含玉黛眉輕皺:“說什麼胡話,誰是菊鈴,誰又是娜波?”
沈貴妃頓住,仔細打量祖含玉神情,見她不似作假:“菊鈴難道不是娘娘安插在臣妾身邊的人?”
祖含玉冷笑:“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本宮若要安插人手,定會光明正大地派過去,難道你還敢拒絕不成?”
沈貴妃心裡咯噔一聲,甚至沒心情反駁她的輕視,急聲道:“倘若不是你,還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往飛羽宮中安插人手?”
“你倒是說說,為何就認定那個菊鈴是本宮的人?”
沈貴妃慢慢冷靜下來,一邊打量祖含玉的神色一邊道:“娜波是西奈蘇靈從南諭帶來的婢女,她之前偷聽到一些事,故而臣妾並未讓她隨嫁給那個雜種,而是留在飛羽宮。沒想到她卻被菊鈴帶走了。”
祖含玉面無表情:“繼續。”
沈貴妃心裡一涼,憑藉她對祖含玉的瞭解,基本可以確定這事不是對方做的。
“臣妾不跟您兜圈子了,起初臣妾的確以為是娘娘想拿住娜波來做把柄,既然這事不是娘娘做的,究竟還有誰有那麼大本事,竟然能花數十年工夫在臣妾身邊安插探子?”
祖含玉看著著急的沈貴妃,冷笑一聲:“本宮幾時與你有了交情?自己宮中出事自己料理,來找本宮作甚?”
沈貴妃驚愕地睜大眼睛:“娘娘這話何意,那藥可是您的,若真捅了出來你我都會受到牽連。”
祖含玉斜睨她一眼,笑地雲淡風輕:“本宮可不記得曾給過你什麼藥,貴妃許是上了年歲,記不住事兒了。”
沈貴妃身子晃了晃,彷彿頭頂綻了一道晴天霹靂:“你……你居然要將此事栽在我一人頭上,別忘了當初古宛絲……”
“貴妃慎言!”祖含玉聲音轉厲,“本宮與宛絲妹妹情同手足,容不得你在此挑撥離間!”
沈貴妃半晌說不出話來,近乎驚恐地盯著祖含玉那張精緻冰冷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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