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滴點點頭,不能只指望著墨琛和大哥,萬一隆真隆布沒在邕都,他們找起來也不容易。
跟巴旗圖簡短說明之後,左滴一行人再次踏上旅程,但隊伍裡卻多了很多幹果、乾肉和乳酪,還有一隻草原上的紅蝶。
祝心這兩日一直跟巴旗紅葉玩在一起,感情十分深厚,臨別之時執手相看淚眼,叫人看得心生不忍。
但巴旗紅葉跟巴旗紅蝶不同,他是巴旗部的少族長,年歲又小,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巴旗部的。
巴旗圖看到兩人這般模樣,索性大手一揮,親自為二人舉行儀式結為安達。
巴旗紅葉將一柄鑲嵌寶石的小刀當作信物送給祝心,而祝心……給了巴旗紅葉一顆綠珠。
左滴本打算勸祝心換個物件,畢竟懷璧其罪的道理她是懂得。但看到祝心淚眼汪汪的模樣,想到他定是想將最珍貴的東西送給自己的安達,便沒有干涉。
臨行時,左滴暗中找到巴旗圖,讓他一定要仔細保管那顆綠珠,若有朝一日身受不治重傷,綠珠可換回一命。
巴旗圖大驚失色,立刻便要讓巴旗紅葉將綠珠歸還,卻被左滴制止,言道那是祝心的心意。
如此一來,行李中的臨別禮又翻了一番。
“我一生見過的漢人不多,卻認定你們是漢人之中頂好的。你們是巴旗圖的朋友,也是巴旗部的朋友,巴旗部中只有戰士,若他日有需要之處,必為朋友而戰,巴旗部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巴旗部領著部落中人,對左滴一行遙遙相送。
……
而在此時,康國與國交界處的小小村落。
六個高大壯碩的僧人並行路上,行人遇見紛紛避讓。
其中有一個僧人有些不同,他腳步踉蹌行動遲緩,額頭還不停地冒汗,彷彿正揹負著極大的重量。
領頭的僧人正是性善,他看一眼幾乎寸步難行的性真嘆口氣:“鎮古碑尚要執行七十多日,你若撐不住便不要逞強,不然等到最後那幾日,你怕是要被碾碎肉身。”
性真汗流浹背地吃力道:“無妨,今日……還能忍。”
六僧中個頭最矮的那個,有些不耐道:“照這般腳程,幾時才能找到聖子?性真師兄若扛不住就找個地方歇著,我等自去便是。”
性真眼神陰沉,並未吭聲。
倒是性純蹦出來氣鼓鼓道:“性寧師兄這是說的什麼話,施法者是性真師兄又不是你,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名叫性寧的僧人膚色極白皙,被性純挖苦兩句,登時麵皮通紅,怒道:“若非你等誤事,何至於將咱們都叫回來?”
“都少說幾句,性善師兄還沒發話,莫非在外頭逍遙久了,連規矩都忘了?”
說話的僧人面無表情,看上去十分嚴肅古板。
性寧與性純同時噤聲,面露忌憚:“性寧(性純)知錯,領性平師兄教誨。”
“愚輩為誰奔,不記歸時節。可歌可生恨,及懼金剛身。”
唯一一個相貌堂堂頗具儒雅之氣的僧人,見他們這般模樣,搖頭晃腦地吟誦。
吟畢兩手合十:“阿彌陀佛,小弟這首藏頭詩作的可還行?”
“好了,莫再聒噪,羽尊此番動了真怒,若找不回聖子二人,你我沒有一人逃得過。性和莫要賣弄,既然探知他們人在國,就趕緊上路吧。”
性善面露怒容,拂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