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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離用審視的目光注視著左滴,良久無言。
左滴沒來由地一陣心浮氣躁,這種不受控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
謝寧歌沒察覺二人之間的暗湧,迷茫道:“下棋?哪裡有棋?”
“對啊,哪裡有棋?”南人離看不出左滴的異常,表情神態都跟往常一樣,暫且壓下心中的擔憂,追問道。
左滴強自鎮定下情緒,她皺著眉俯視下方:“我也說不清楚,寧兒姐姐,隆布可還在國師府?”
謝寧歌點頭:“二師傅在府裡。你是想……”
“對,問問隆布,他興許知道些端倪。”
“好,我給二師傅放傳信符。”謝寧歌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三下五除二疊成一隻紙鳥,素手輕揚,紙鳥彷彿有了生命般翩然飛出去。
左滴臉一黑,這術法也太接地氣了,人家都是呵氣成符,這還得用手疊……不會摺紙的手殘還學不了了?
傳信符放出去後,謝寧歌拍拍左滴的肩膀:“二師傅過來還需要些時間,正好跟我們說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左滴嘆口氣:“寧兒姐姐一直待在國師府怕是不清楚,紅蝶她進宮了。”
話甫一出口,謝寧歌頓時臉色大變:“她不是不想進宮麼,是誰逼迫她?”
左滴搖頭:“她自己要去的,紅蝶進宮就是這件事的起因。”
接下來,左滴一五一十將如何撞見祖含玉,以及想偷偷跟進宮救出紅蝶,之後發現這處院子的前因後果都講了出來。
謝寧歌滿臉不贊同地看她,語帶責備:“你如今識海被封,僅憑著我給你的幾張符就想摸進宮?太兒戲。”
左滴神色黯然,低聲道:“總想做點什麼,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想做的事又做不成,繼續這樣下去,我怕我會瘋掉。”
謝寧歌微微嘆息,攬住左滴肩頭:“是我一直忙著照料大師傅忽視了你,你不要想那麼多,往日那麼多大風大浪咱們都走過來了,我相信往後只會更好。”
左滴落寞地靠在謝寧歌肩頭,兩人沉默不語。
南人離極有眼色地別過頭,不去打擾姐妹倆談心,忽的面色微變:“你們快看!”
左滴與謝寧歌回過神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原本霧濛濛的院子,中心位置突然泛起一陣五彩霞光,各種顏色互動閃爍,約莫三五個呼吸後,漸漸隱去。
左滴瞠目結舌道:“這、這是什麼?”
謝寧歌的表情跟她如出一轍:“我也不知。”
“但凡五彩霞光出現,必有天材地寶現世。”南人離說出一句讓左滴差點吐血的話。
考慮到這個時代沒有電燈泡,左滴壓下差點脫口而出的吐槽,改口道:“裡頭果然有古怪。”
謝寧歌大膽猜測:“會不會里頭的東西那男子根本帶不走?所以才佈下了你口中的棋陣?”
不得不說,她已經十分接近真相了。
左滴冥思苦想,謝寧歌的話有些道理,但她心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若裡頭有那男子無法割捨下的東西,為何要這麼倉促的離開?
就算擔心被人發現行蹤,但他背後靠著祖含玉,在邕都的地盤還需要畏懼誰嗎?
除非……
“稀奇,此地竟然有棋陣!”
突兀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左滴的思緒。她低頭一看,隆布已然來到樹下,手裡捏著謝寧歌疊的那隻紙鳥。
“二師傅,您來上頭瞧。”謝寧歌呼喚道。
隆布衣袍微鼓,騰身而起躍上樹梢。
看清院內情形,隆布的老眼中迸射出刺目的亮光:“靈物!”
左滴三人同時疑惑地衝他看去。
隆布的老臉如同菊花盛放般開滿笑容:“三個娃娃好氣運,老夫活了這麼些年都沒見過幾回靈物,你們身邊倒是接二連三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