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延聽聞母妃身體不適,顧不得幾次說話都沒人搭理,關切地改口:“母妃若身子不適,兒臣改日再來便是。”
沈貴妃欣慰地笑笑,好在還有如此孝順懂事的延兒,是她最大的慰藉。
她擺擺手:“無妨,多睡幾日便能養回來,倒是我兒,若沒要緊事怕是不會這麼焦急,說出來聽聽,為娘自會替你做主。”
墨延聽她這般說稍微放寬心,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母妃可還記得與兒臣有婚約的達拉部族長之女,達拉訥敏?她去年便已及笄,可惜兒臣遠在別關沒法回來,難得有機會回到邕都,兒臣想……”
墨延面色微紅,好在他臉色黑鬍子濃重看不太清。
沈貴妃心領神會,微微一笑:“延兒長大了,算起來這樁婚事其實是委屈了我兒。想那達拉訥敏比我兒小了整整十歲,為了等她及笄才將我兒耽擱到現在。”
墨延有些不好意思:“母妃言重,兒子其實不在意,訥敏她……是個好姑娘。”
沈貴妃見到兒子這般害羞的模樣不由輕笑:“好好,是個好姑娘。”
她扭頭道採荷,“回頭給達拉安大人送封拜貼,選出個日子來,本宮領著延兒去見見他這位已經及笄的未婚妻。”
採荷屈身應下:“喏。”
墨延見狀鬆了口氣,對著沈貴妃交叉雙臂置於胸前,欣喜道:“兒子謝過母妃。”
沈貴妃嗔他一眼:“你可是為孃的親生子,行這般大禮是鬧哪般?”
墨延也不辯駁,只嘿嘿傻笑。
母子二人一片其樂融融的模樣。
……
與飛羽宮氣氛截然相反的,則是中安宮。
祖含玉面如死灰地看著幾乎沒了氣息的墨弘,不過短短几日,她竟似蒼老不少。
“回稟祖後,甘露宮派人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一個宮裝婢女疾步而入,語氣焦急。
祖含玉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仍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幾乎沒了氣息的墨弘,眼中滿是哀慼與絕望。
婢女見她沒有反應,只得硬著頭皮再重複一遍:“回稟祖後,甘露宮派人……”
“來人——”
她話沒說完,祖含玉猛地一聲尖喝:“將這個賤婢拖出去,杖斃!”
婢女面色大變,連連告饒:“奴婢知錯,奴婢知錯,求祖後饒奴婢一條賤命,祖後……”
聲音越來越遠,卻是被兩個太監硬生生架了出去。
祖含玉不理那婢女的哀求哭喊,一遍又一遍撫摸墨弘黑紅的面龐,紅的是血,黑的是凝固的血。
“弘兒,你放心,娘定會找到辦法治好你。弘兒,放心啊。”
在她身後,琅白飄然落下,淡淡道:“考慮清楚了嗎?過了今夜五殿下必死無疑。”
祖含玉的淚水早已乾涸,聽到琅白的話她怔住,半天沒有動靜。
琅白等了半晌沒等到祖含玉的答覆,以為她還沒定下主意,正想躍回樑上。
忽聽祖含玉幽幽道:“用吧……”
……(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