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見不到祖後,他卻能見到,因為某些隱秘,他可以不經通稟直接進入中安宮。
“老爺子說的有道理,事不宜遲,老夫這就進宮。諸位且稍安勿躁,等老夫訊息。”達拉安鄭重道。
……
邕都。皇宮。中安宮。
“啊——母后——母后我好痛苦啊——啊——”
空蕩蕩的正殿內,迴盪著墨弘歇斯底里的慘呼。
祖含玉噙著淚水,嘴唇翕動說不利索話:“忍、忍忍啊,弘兒……一會兒就好……忍忍啊。”
她跟前的墨弘披頭散髮,身上的華服早已破爛,像是撕扯而致。兩隻眼睛暴起,腫出眼眶,鼻翼快速收縮,呼吸哼哧有聲。嘴巴張的很大,有血水滴落,整個人早已不復從前的風流倜儻。
不止如此,為了防止誤傷,他正被麻繩結結實實地捆在廊柱上。
由於一直拼命掙扎,部分麻繩甚至深深地勒到肉裡,看著都疼。
“母后——我要殺了墨琛——我要殺了那個女人——啊——好痛苦——”墨弘仍在沙啞地嘶喊。
“琅、琅白,快來看看,弘兒到底是怎麼了?陛下當初也沒有變成這樣……”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祖含玉後知後覺地想起琅白早已沒了蹤影,連帶著“公子”也下落不明。
她面上的哀慼漸漸被怨毒取代,隨著琅白的“背叛”,沒錯,選擇不告而別在她看來就是背叛,況且是在弘兒服下藥物變成怪物的當頭。
還有公子的離去,之前那些異樣的情愫與快感盡數消失不見,她甚至無法想象自己會為了一個宦官接連做下這麼多的事。
毒害聖上,惑亂朝綱,甚至將自己兒子變成怪物……
“好一個公子,好一個琅白,本宮要讓你們死無全屍。”
祖含玉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含恨道。
事到如今她哪還不明白自己是著了道,她出身祖家,對異人知之甚詳,雖沒聽說過有蠱惑女子的術法,但想來不外乎如此。
“你們如此羞辱本宮,本宮、本宮……”祖含玉盛怒的雙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狠話還沒撂完,墨弘發出一道刺耳的慘叫後,驀地止住痛呼,兩眼一翻,腦袋歪下去。
見到這一幕,祖含玉非但沒有著急反而長長地出了口氣,總算又熬過了一波。
果不其然,少頃,墨弘緩緩地抬起低垂的腦袋,血紅的雙目裡一點感情色彩都沒有,冷冷地看向祖含玉:“……我餓了。”
“好、好。”
祖含玉忙不迭點頭,輕車熟路地湊到他身旁解開麻繩,將他放了下來。
墨弘落地,看都未看祖含玉一眼,直接撲到不遠處的軟榻上。
榻上躺著一個雙目緊閉衣衫襤褸的宮婢,頸間血肉模糊,甚至隱約有些腐臭氣味散發出來。
墨弘不假思索地張開嘴,對著宮婢的頸間俯首吸吮,宛若一頭野獸。
就在這時,正殿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著官袍的老者走了進來。
“老臣達拉安,拜見、見、見……噗通!”
達拉安臉色鐵青,口齒打顫,就連身體都跟著打起了擺子,後退兩步跌坐在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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